“你不擔心你妖獸本體的留影石被傳開的事了?”
人修的門派卻有一個妖修的掌門,這事足以讓大衍派在靈界十一天徹底淪為一個笑話。
“呵,殺了你一樣能夠解決。”
“我若提前將東西交給別人保管。”
“即使看到又如何,我隨便找一個借口就可糊弄過去,你認為他們是會相信我這個大衍派掌門,還是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外人?”
顧君師沒想到他還有點腦子,既然不接受威脅,那只能換成利誘了。
畢竟她目前實力不如他,選擇禁地是地利,可利用此地源源不斷的死氣替她營造一種力竭不衰的假像,再者九尾因妖修的身份亦有顧忌,因此不會施展全力引發太大動靜。
“那你想不想自此擺脫月圓時,強行化為獸形的痛苦?”
這句話倒是一下抓住了魏酈的痛腳,他修行不足千年卻強行幻化為人,這是逆行倒施,同時也是違背的天道法則,于是他需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每一次被強行打回原型的過程都令他痛不欲生,他向來潔凈自傲,化為獸身時它理智全無,如同一頭真正的野獸一般,還必須食死人心來恢復人形,他曾尋遍了整個二十八天,卻始終找不到一種方法來阻止這每月一次的反噬。
他暫停下了攻擊,看著那人在毒瘴之中游刃有余虛實轉變的黑影,看起來簡直比他這類妖修更邪惡妖異,那隱約散發的死氣亦不知是出于禁地還是來自于他(她)身?
魏酈聯想到門派“問仙石”被毀一事,亦與死氣有著千絲萬縷的牽聯,莫非幕后黑手也是此人?
他這人性格上雖有些病態,但狐貍腦子并不愚昧,他打算試探一下這人是何意圖,便暫按殺意,與其虛與委蛇:“你別說,你有辦法?”
“如果我有呢。”
可他不信,他用靈識捕捉著她潛匿的位置,這一次他會掏空他(她)的內臟,將人煉制成一具傀儡供他驅使,卻不想下一秒他聽到:“你需要彼岸花的葉對吧。”
魏酈志在必得蓄靈的手一下松懈開來,他狐貍眼瞪大,近乎失態般問道:“你手上當真有彼岸花的葉子?”
能一言說中要害,他不得不信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他的確一直在暗地里尋覓著彼岸花的葉子,對他的反噬唯一有效的就是它,但彼岸花生長在冥界的忘川河畔,千年開花、千年長葉,且不論此物稀不稀罕,就說自千年前黃泉之門隨著冥界一道消聲匿跡后,這世上便再無彼岸花了,所以他才會一直在另尋它法。
“自然有。”
來了,對方做這么多事的目的即將要揭露了,他(她)想要什么?
要挾他一道同流合污做出危害正派修士之事,還是利誘他殺人放火助邪門歪道崛起?或者……還有更大的陰謀詭計、關于整個靈界生死存亡?
他腦子里一瞬閃過許多恐怖念頭,假意被其所惑,問道:“你要我做什么才肯將彼岸花的葉子給我?”
“我要你……”
她頓了一下,在衡量該提哪個條件,但話還沒有說完,九尾卻率先炸毛了。
他九尾咻地一下從身后甩出,偏頭荒天下之大謬般呵然一笑,自鳴得意又訝然鄙夷:“你這個不男不女的,還敢覬覦我?”
顧君師一愣,連自己準備要說什么都一時忘了。
她……覬覦他?
他腦子沒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