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陳聰顫抖著將手中的軍用匕首插進奴隸兵的胸膛,就仿佛那一刀捅進了自己的身體里,曾連喜感覺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碎裂了。
溺水的人迫切想要抓住一切的救命稻草,而當那根稻草消失的時候,心底的怨恨卻在不斷的滋生著。
裝!使勁的裝!
他在心里怒罵著陳聰的裝腔作勢,就連孫宇春在他看來也是充滿了偽善,什么狗屁的他還是個孩子,自古患寡不患均,憑什么他能選擇救下陳聰,就不能發發善心選擇救下自己?
憤怒仿佛一只野獸,一刻不停地吞噬著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看著完成了任務的陳聰,心底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耳邊不斷的呢喃,“殺了他!殺了他!”
他不由得握緊了手里剛剛撿起的砍刀。
面對死亡,恐懼是人類的天性。
有人會選擇坦然面對,但求心安。
但也有人會因為沒有希望,不再壓抑自己兇殘的天性,將憤怒與恐懼遷怒于更弱者。
特別是眼前的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選擇了放棄自己!反正橫豎都是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但為數不多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了曾連喜想要邁開的腳步。
他自己也很清楚,在寧鐵牛有槍的情況下,他無論想做什么都是白給。
輪回者們沒有人在乎曾連喜復雜的內心波動。
所謂槍桿子里出政權,手里有槍的寧鐵牛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幸存下來輪回者里面的頭,在他的指揮下,所有人都爭分奪秒的在奴隸兵身上搜索著有用的物資。
廢土上的水資源是珍貴的,礦場的奴隸礦工連飲用水都被限量了,這些奴隸戰士自然也同樣如此,每天洗澡那是上等人才有的習慣,像他們這種奴隸一個月能洗一次澡那都已經算是干凈的了,于是乎幾個月沒洗澡的濃郁體味混雜著血腥味最終變成了一股常人難以忍受的刺鼻惡臭。
女人都是愛干凈的,米愛鳳哪里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剛剛先下手為強那是生死存亡之際,迫于無奈的選擇,但是現在安全下來,要讓她從死人身上扒拉東西。
摸尸體那可是犯了大忌諱的,吃齋念佛心態的米愛鳳還沒能徹底轉變過來。
手上的動作剛剛停下,身后就傳來了寧鐵牛催促的聲音,“別磨磨蹭蹭的,都趕緊的,三分鐘之內,我們必須撤退了!”
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逆來順受的米愛鳳也只能選擇遵從,干嘔了幾下之后,他屏住了呼吸,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在奴隸兵的尸體翻找著。
六個活人,五具尸體,在寧鐵牛掐著表不斷催促的情況下,五具奴隸兵的尸體很快就被扒得一干二凈,仿佛肉豬一樣赤條條的,除了底褲之外身上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哪怕是搜刮的如此干凈,但輪回者們從奴隸兵的身上卻沒有收獲太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