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造型看起來有沒有點像是亞瑟王即將拔起石中劍的感覺?”
看著深深刺入金屬地板的十字重劍,鐘作海不由得發出一陣感嘆。
他并不知道,他的話卻讓黑袍人一下子定住了。
這幾個土著居然知道亞瑟王和石中劍的典故?他們不是土著?
還沒等黑袍人發文,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陳聰卻突然放聲大叫,“動了!動了!雕像動了!”
邊上那兩座巨大的雕像居然詭異的動了!
按道理來說,高度接近兩米的金屬雕像,就算是能動也應該格外笨重遲緩才對。
但眼前的金屬雕像卻完全顛覆了輪回者們的認知。
還沒等邊上的鐘作海來得及反應,左邊的金屬戰士已經從半跪的姿勢變成了起身的姿勢,手中巨大的十字重劍也從金屬地板上拔了出來,仿佛門板一樣,從天而降,一下就將他拍成了肉泥。
四濺的溫熱血液、臟器、腦汁直愣愣的噴了陳聰一臉。
他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臉,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臟器的臭味讓他不由得像個娘們一樣發出了凄厲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跳越來越快,已經被恐懼徹底占據了陳聰沒命似的朝著來路瘋狂的奔跑著,什么黑袍人,什么主神發布的任務,什么抹殺,都已經被他丟之腦后,他卻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逃離!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越遠越好!
越快越好!
人類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物,越是想忘記的東西,越是會不停的想起,鐘作海被拍成肉泥的一幕不斷在腦海中回放,心率的加快以及血壓的升高,刺激著腎上腺素和腦內多巴胺的快速粉筆,讓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爭分奪秒,一刻不停,陳聰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跑的這么快過。
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他一路跑回了電梯,這才停了下來,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手抱頭,想把腦袋里那些恐怖的畫面徹底刪去
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學生,最多就是因為自小生活的苦難,變得十分懂事而已。
如果說之前為了主神發布的任務殺死了那個奴隸兵已經觸碰到了陳聰的心里底線,而現在鐘作海在自己眼前的死則成了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噩夢,一個之前還和自己在和自己說話,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砸成肉泥,沒有當場瘋掉,已經是陳聰承受能力的極限了。
至于寧鐵牛,腦袋里一直繃著一根弦的他,在陳聰呼喊的那一瞬間也發現了金屬戰士的詭異。
同樣目睹了鐘作海死亡的他卻并沒有失了分寸,經歷過現代戰爭血腥戰場殘酷的他,早就已經見慣了生死,像鐘作海這種死法在他看來并不算什么,他曾經有一個被火箭筒打中的倒霉蛋隊友,那才是真正的血肉橫飛,尸骨無存,鐘作海這種死法充其量就是有些獵奇罷了。
再說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逃跑并沒有任何的作用,把后背暴露給敵人,那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