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射死他!”
深知入道文士之可怕的徒單魯立時就沒了抓活口的心思,直接下了必殺令。
本來正處在震驚之中的靳兵們聞言也都反應過來,
紛紛摘下騎弓,開弓放箭!
咻!咻!咻!咻……
霎時間無數箭矢密集騰空,如同雨點一般向著李玄集火而來。
然而李玄卻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
繼續縱馬而前,朗聲長吟: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夸……”
文氣涌動中,李玄識海中天書翻動,詩詞句句浮現,
身外無邊鐵血煞氣升騰而起,漫卷四野,一時間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硝煙彌漫的百戰沙場中一般。
槍影重重,刀光森寒,箭雨漫天。
就在這似真似幻的槍林箭雨中,李玄一人獨騎馳騁如電,狂飆向前!
四周圍的槍林箭雨雖然密集無比,卻不知怎么都避開了馳騁而來的李玄,就像有著一股無形力量庇護著他一般。
任憑他穿越刀光槍影,矢風箭雨,毫發無損地沖到了這些靳軍騎兵面前,然后毫不遲疑地直接闖入騎陣之中。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浩蕩文氣席卷著兵戈煞氣,一口寒光閃爍削鐵如泥的寶劍在李玄掌中浮現而出,
隨著他隨手揮斬間一道道凌厲劍光破空而出,
迎面而來的靳兵頓時如同稻草人一般一個個從馬背上跌落,血染黃塵。
“該死!”
“殺——”
眼看李玄如此逞兇,眾多靳兵頓時都怒了。
要知道自從靳胤交兵以來,除了十年前岳毅北伐一役外,其余時間里靳國都是一直占據著絕對的上風。
加上中原萬里河山已淪落胡塵二十余年,
億萬中原漢人都只能在胡虜的壓迫和奴役下茍延殘喘,
這些都使得這些靳兵對漢人有著根深蒂固的傲慢和蔑視,
尤其越境南下以來的所遭所遇,更加深了他們的這種輕蔑和傲慢。
如今眼見一個他們根本瞧不起的漢人書生竟敢在他們面前放肆殺戮,視他們這些靳軍精銳如同無物,還哪里能忍?
因此哪怕李玄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可怕力量,
他們還是嚎叫著如同瘋狗一般揮刀舞槍向他圍殺而來。
根深蒂固的偏見讓他們根本不相信,以他們這么多的靳軍精銳會收拾不了區區一個南人書生!
對于他們的不知死活,李玄只是報以冷笑。
雖然這些靳軍看起來似乎要比之前在莊子上遭遇的那批更加精銳一些,
但對于詩詞鳴世,有著浩蕩文氣加持的他來說卻沒什么分別。
就好像是螞蟻和臭蟲,
即便臭蟲無論體型還是力量都要強于螞蟻,但要被人踩上一腳,其結果卻不會跟螞蟻有任何的不同。
“千里殺仇人,愿費十周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血光煞氣之中,眾多靳兵都感覺自己被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可怕殺機鎖定,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微微戰栗起來,一身戰力連一半都發揮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