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呂文忠頓時忍不住急躁起來。真要是那樣,那他可就不是有些麻煩,而是麻煩大了了。
要知道在以文治國的大胤,每一個大儒都堪稱是國寶級的人物。
如果入朝為官幾乎都是閣臣起步,宰執備選。
就算是無心入仕的在野大儒,那也都是擁躉無數,影響力驚人的人物,
其地位都不比朝中那些宰執重臣們低到哪里去,說一句布衣卿相也不為過。
要是這樣的人物在他負責鎮守的地面上遇險,甚至有個好歹,那后果……
“傳我的命令,立刻集合全軍。”
一想到這些,呂文忠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下命令調集軍隊。
其實他一直龜縮城中不敢出戰,并非是因為他有多貪生怕死,主要還是怕一旦吃了敗仗不好向上面交代。
畢竟身為手掌數萬重兵的一方節度使,
即使真的出兵跟靳軍交戰,也不一定非要他親自出馬,手下有的是將官帶隊。
退一萬步講,
就算他親自出兵帶隊,在大軍拱衛的情況下就算吃了敗仗也不難脫身,頂多也就多死點下面的兵而已。
只不過真出兵跟靳軍交戰,自己免不了要損兵折將不說,一旦吃了敗仗還要被朝廷責難和怪罪。
至于說打勝?
他自己手下的兵有多少斤兩他自己還不清楚,怎么可能是那些如狼似虎的靳兵的對手?
與其如此,還不如龜縮在城里等靳軍自退呢,
就算有畏敵怯戰之嫌,但好歹沒有喪師失地,問題不大,大不了給秦相多進貢點銀子也就搪塞過去了。
可現在這事一出,卻讓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了空。
一旦要是讓一位大儒級的人物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那就不是朝廷怪罪的問題了,
他這條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在兩說,即使他背后的秦相都保不住他。
當然在調動兵馬的同時,他也沒忘派人去向城中的另外幾位入道文士去核實了一番,
結果帶回來的消息也都證實了袁浩文的說法,確實都感應到了城外有文氣共鳴發生,這也讓他心中再無僥幸。
只能調集人馬,硬著頭皮準備出戰。
可沒想到就在大軍即將出城的時候,之前撒出去的一騎探馬卻突然給他帶回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靳軍已經敗了?還是一個年輕士子干的?”
聽到手下斥候向他匯報的消息,呂文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說大儒嗎?怎么又變成個年輕士子了?
而且區區一介士子,就把城外那些如狼似虎的靳軍給殺敗了?他怎么這么不信呢。
“大帥,這都是屬下們親眼所見,絕不敢有半句假話。”
回報的斥候一臉興奮地把胸脯拍得啪啪響,就差沒賭咒發誓了。
“詩詞鳴世,絕對是詩詞鳴世,想不到我襄川府有此大幸,竟然涌現出這樣的俊才!”
倒是一旁的袁浩文在聽完斥候的匯報后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來并非外來的大儒出手,而是本地涌現出了能夠詩詞鳴世的年輕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