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凰鳥梧桐洞,陳隨風徐徐前行。
肖驚云拾取落在洞內的云間浮,然后追上來,與他并肩而行。
“陳師兄,你的肉身怎么練的,洞內的鳳凰前輩給予了造化,是不是有可能再分潤一點出來?”
陳隨風笑答:“這或許沒有希望了。”
“哎,果然啊,機緣很看氣運。”肖驚云搖了搖頭。
陳隨風道:“其實,你已經得到造化了,何至于還不滿足?”
之前接手云間浮的瞬間,陳隨風從劍身之上感受到了劍意。
那劍意灼熱炎炎,必然出自鳳凰之火,只不過更為劣質。
肖驚云心頭一凜,怔了怔神,頷首說道:“是了,若論造化,其實我也拿到了,只是與陳師兄你所得不同。”
他悄然打臉陳隨風的側臉,從中感受到一股隨性安然的氣度,仿佛天塌下來也就那樣,頓時有所心折。
不,絕不能,至少此刻不應該……
陳師兄的確很強,但我絕不能失去追趕之心。
肖驚云扶住佩劍劍柄,用力握了握,突然說道:
“回山之后,我會苦修,還要前往荒古戰場歷練,從中汲取各種機緣和經驗,屆時我必然要讓師兄你刮目相看。”
陳隨風駐足定立,直視肖驚云的雙目,“加油。”
“會的。”肖驚云點頭,他看得出來陳隨風沒有半點敷衍,反而還有所期許。
陳隨風默然前行,腦海里卻在想荒古戰場是何地?又在哪里?聽起來就怪危險的,換了他自己,絕對不愿意去那種地方歷練,好好的待在宗門里面其實更香。
肖驚云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側,像是也在沉思琢磨事情。
這一幕落在神武閣眾人眼中,便是兩人竊竊私語商量戰術,然后商量完畢,便轉化為默然肅殺的姿態。
聯想到楚雄的作為,他們越發確信陳肖兩人的殺意無比熾烈。
神武閣眾人如臨大敵,一名魁梧壯漢太過于緊張,出聲威脅道:“你,你們不要過來啊!”
他的喉嚨有點破音,甚至顯得詭異的娘炮。
然而,周圍人沒察覺到不對勁,反而還有其他弟子幫腔:
“我們已經擺下了龍象般若陣,此乃我神武閣一頂一的殺陣,你再過來,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陳隨風一眼便看穿了神武閣的色厲內茬。
十人中有八人手腳都在抖個不停。
頂在最前面的楚金,額頭冷汗直冒。
因為,能夠打得楚雄半廢的人,絕對能夠隨手殺了他。
就算結成了陣法,也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安全感。
瞅著陳肖二人越來越近,距離已然不足十步,楚金不再顧及面子。
“兩位有話好說,不必動用武力嘛。”
“咱們可是兄弟同盟,同屬于北洲正道十八盟。”
“我們叫你們的長輩為師伯師叔,你們叫我們的長輩為師伯師叔。”
“換而言之,咱們大家都是摯愛親朋,手足兄弟。”
楚金諂笑,臉皮子堆疊起來,好似皺巴巴的怪異花骨朵。
“呦呵,剛才誰氣勢沖沖的,還嚷嚷著是不是要兩宗開戰?”肖驚云譏諷嗤笑,“怎么滴,這會兒討不得好,口吻中立刻充滿了商量與討好……神武閣可真是教出好一幫血性兒郎啊。”
楚金額頭汗珠連成串,刷刷向下流。
“不用低聲下氣,你大哥我還沒死。”楚雄冷聲呵斥。
楚金頓時進退兩難,張了張嘴,卻在嚼空氣。
楚雄盤坐陣中心,滿臉陰鷙。
他強忍下半身骨骼的劇痛,快速運轉靈氣消化療傷藥的藥力,腦海中快速復盤,尋找落敗的原因。
然而,楚雄想不明白,自己百試百靈的絕招,為何會被一位劍修以肉身抗下。
所以,只能有一種解釋,對方不是依靠自己實力抗住的。
那一瞬間,金箔籠罩軀體,看著就像是特別的法寶法器。
楚雄凝視陳隨風雙眼,百分百確定地說道:
“你剛才所用的招式正好克制了我,必然是對我早有了解,所以故意賣出破綻讓我中計,然后出奇招占據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