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溪端著兩盤菜,從灶房出來說道。
“不急,還有個湯呢。本就說好了要答謝幾位的,這又麻煩上各位了,怪不好意思的。”扭頭就和穆逸舟說,“你陪著蕭大哥們喝酒吧。一會我帶著阿滿跟趙嬸去和鳶兒姐吃,省的我在你們喝酒不自在。”
話雖這么說,其實也不是怕他們喝酒不自主,是怕他們倆相處之間的不自在被蕭捕頭看出他倆是假夫妻。畢竟都是捕頭捕快什么的,回頭人家一問之下出了什么岔子,無端給穆逸舟的身份上帶來猜忌。
不出幾日,店里的一切也算是步入了正軌,林永年在蘇靈溪的費心教導之下,廚藝也是突飛猛進。
樊婉婉也在一日午后如約而至。
蘇靈溪把店里的事宜暫且交給了趙嬸,親自沖出一碗藕粉,遞給樊婉婉問道,“這些天都不見你人,這是去哪兒了呀?”
樊婉婉一臉疲憊的躺在蘇林溪后院里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說道。“不過是去應付那些膩膩歪歪的千金大小姐了唄,煩都煩死了,今天還是偷溜出來的,明兒個還有一場呢。”
“這么大冷天的,你們興致倒好。”蘇靈溪手握著自己做的暖手包感嘆。
“哎,我也不想去,可從京城那邊來了個什么破巡撫,凌淵城里稍有臉面的人家小姐夫人都挨個送了請帖。大秋天的說什么賞菊啊品茗啊,一個宴又一個宴的,我姨母又沒辦法出席,顧府這不就只能我上了么。“
看著樊婉婉一臉的生無可戀,蘇靈溪安慰道,“偶爾去社交不也挺有意思的么,剛好去看看有沒有合你脾性的手帕交。”
“要光是這樣也就罷了,大不了閑著坐上幾個時辰,我忍著就是了,可問題那群大小姐們個頂個的屁事多,前日品茗,一會說什么竹葉上的露珠最清冷,一會又說什么冬日梅花上的雪水清冽,聽的我頭都大了。“
也是,就樊婉婉的性子裝上一時半會的就已經很難得了,還要去應和閨閣女兒家的風花雪月也是夠為難她的。
“明日還說什么每人帶個拿手點心去嘗嘗,這不求你來么了。”樊婉婉埋怨道,抬起一張垂淚欲涕的小臉,一把拉住蘇靈溪的手求救。“就我這雙手,別說給她們捏花糕了,捏塊磚頭倒容易些。”
蘇靈溪捏著自己手中樊婉婉的小手,手心里盡是她耍刀槍劍棒留下的粗繭,笑話道“噗,你這手確實了,竟還不如我天天洗手作羹湯來的細嫩。”
蘇靈溪從懷里取出一小罐子擦手的蜂蠟霜,細細的給樊婉婉擦上。“也不知道愛惜著點自個,回頭冬日里頭裂了可不好受。”
樊婉婉也是一貫的撒嬌耍賴樣,直往蘇靈溪懷里鉆,“靈溪要是個男兒,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啊。”
“我要是個男子,就輪到你給我洗手作羹湯了。喏,哪還有這么好喝的藕粉糖羹給你喝?”說著重新把碗塞回樊婉婉手里,”趕緊喝了,一會該涼了。“
樊婉婉喝著清甜的藕粉羹,亮光一閃。“不如明日靈溪你陪我去吧?我一個人膩煩的要死,走又走不開,我姨母非要我去跟他們那群小姐喝茶吃點心。你陪著我也好有個說話的伴。”
蘇靈溪可沒心情和樊婉婉去什么賞花宴,這自家小酒館才剛開起來,哪里走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