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午間剛過,店里只有寥寥數人。蘇靈溪無所事事的坐在柜臺后面出神的來回撥動著算盤。‘吧嗒吧嗒’的算珠聲音再加上店內淡淡的煙火氣,勾的人直想撲在桌面上打個瞌睡。
蘇靈溪用一只手墊在臉下,靠在桌上。前面有柜臺擋著也不太注意形象,把臉擠的都有了幾道印子都不自知。
不一會只聽見柜臺外頭,李鳶招呼客人的聲音,“幾位小姐里頭雅座請。”
蘇靈溪沒看見,進來的幾人竟然就是廖春柔和幾位當初去過賞花宴的小姐。
幾人坐在了靠墻的一桌,離著蘇靈溪待著的柜臺倒是不遠,店里人少,她們說話的聲音也就傳進了蘇靈溪的耳朵里。
廖春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黑著臉抱怨道,“真晦氣,如今但凡大一點的酒館鋪子都沖著我指指點點的,這凌淵沒法待了。”
一旁的鵝蛋臉姑娘給廖春柔倒了一杯熱茶,勉強安慰,“那都是些個捕風捉影的事情,過不了多久大家就都忘了。”
“我怕我還沒等到他們忘了就要和那個沈凌霜一樣去上吊了!”廖春柔說到這一臉的晦氣。
“也就是鬧一鬧,不是聽說被救下來了么。”紫衣的姑娘有些刻薄的說道,“真的有心一死以證清白的直接偷偷摸摸的就去了,哪還用大張旗鼓的讓人去救啊,做戲罷了。”
“就是,現如今倒弄得似乎都是張夫人的不是了。”
本來就在心煩的廖春柔聽著這話,瞪了旁邊的姑娘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什么叫做都是我娘的不是?”
蘇靈溪聽到熟悉的沈凌霜的名字,不由得抬起了腦袋,從柜臺中微微的伸出探究的眼睛向外張望,不過幾臺方桌之間都有屏風遮擋,蘇靈溪也看不出里頭究竟是誰。趕忙叫住一旁的李鳶。
“鳶兒姐,里頭還點了什么,我去送。”
李鳶手里端著一碟點心和一壺葡萄酒,“你老老實實待著吧,手還沒好呢。”說著不理蘇靈溪就往里走去。
不過蘇靈溪還是在李鳶走進去的時候偏頭向里張望了一眼,正好就瞧見了對面方向的廖春柔。
李鳶放下酒菜說了一句,“幾位慢用,剩下的菜馬上就來。”便退出了屏風外。
喝下一口杯中的果酒,廖春柔顧不得抱怨愣了一愣。“你們這小地方居然還有葡萄酒?”
其他幾人嘗了嘗杯中的果釀,似乎是有些葡萄味,只覺得好喝,也不知道廖春柔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沒見識,葡萄酒大多都是由番外進貢的。我在上京也就在宮宴上喝過幾回。”廖春柔以一種蔑視的眼光看向身旁的幾個所謂的凌淵城里的‘千金小姐’。仿佛她們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這酒是宮里的?”紫衣的姑娘看向手里平平無奇的白瓷酒杯,似乎有些不信。
就這么個小破酒館還能有什么皇家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