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溪一聽,腦袋瞬間又往下縮了幾分。
要說廖春柔和她只能算是有一面之緣。畢竟賞花宴會的當天人數眾多,廖春柔又一門心思都在樊婉婉身上,而且那日自己盛裝打扮和現在肯定稍顯不同,她哪怕和自己面對面也不一定有印象。
可不這個來人卻不同,進來的是廖春柔同父異母的哥哥廖冬旭。蘇靈溪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一露面,廖冬旭保證一秒就能認出自己。
畢竟那日的打也不是白挨得,廖冬旭再怎么好了傷疤忘了痛,恐怕也能記得那天的她和樊婉婉以及書生三人。
廖冬旭直直的穿過酒館大堂,坐在里頭的廖春柔聽見是自己大哥的聲音,還想裝作不知。但一旁李鳶擔憂的看向屏風的神色被廖冬旭精準捕捉到。
“廖春柔!”
廖冬旭直接走進屏風后,廖春柔面色不虞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喊道,“干嘛?干嘛?耳朵都要聾了。”
廖冬旭不滿的沖廖春柔發火,“父親連日未歸,母親在家郁郁寡歡,你不知道在家侍奉母親左右也就罷了,居然還出來惹是生非?”
“我怎么惹是生非也都是你教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平日也沒少惹事,我不過就是甩了人家幾批緞子,讓家里賠了就是。”廖春柔埋怨道。
原來廖春柔在來酒館之前去了幾家布料首飾店,可前幾日在廖府發生的事情還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凌淵城內現在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聽說了些風言風語。
導致廖春柔受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的白眼,在一家綢緞莊內沒忍住直接發了性子,打砸了好些東西。知道老板找上廖府,廖冬旭出面道歉賠償才作罷。
“我原來不懂事是因為什么你能不清楚?”廖冬旭意有所指,但出于現在的場合也沒辦法把話說的太透,只對著廖春柔好言相勸。
“這些事情哪怕。。。也不是你的錯。我現如今也請了先生在家好好讀書了,你也乖一點,等父親回來,我會替母親求情的。”廖冬旭欲言又止的對廖春柔說道。
“我娘犯傻是我娘的事,不用你假惺惺,我自己的事情我也會自己解決。”廖春柔這樣說道,“我給父親買了幾壇好酒,回頭我再撒撒嬌,父親不會舍得怪我的。倒是你,你覺得你現在再讀書還來得及做什么?廢人一個!”
廖春柔自信父親不會過于責怪自己,但她卻忘了,假如自己的母親被休棄,那自己的名聲也就完了。
廖冬旭看著被簇擁著跑出去的廖春柔,無奈的嘆了口氣。
經此一事,他的繼母和妹妹是什么用心廖冬旭已經了然于心,但畢竟母親也疼愛了自己這么多年,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自己都不忍心落井下石。
現如今再奮發圖強廖冬旭自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但至少他還做不到就此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