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婉婉知道瞞是瞞不過的,立即跪在自己的姨夫面前,“這件事情不關他的事,是我。。。一廂情愿罷了,姨夫,我一直很珍惜姨母對我的情誼,我不會讓姨母失望的!只要。。。只要他能活下來,我愿意順從姨母的意愿,嫁入門當戶對的人家,成為一個。。。幸福的新婦。”
樊婉婉嘴里說著“幸福的新婦”,但她知道姨夫在乎的從來不是她這個假侄女的快樂與否,他在意的只是自己能讓姨母順心,只要姨母無憂無慮,他可以動用一切手段。
“好!胡神醫盡力醫治,你從即刻就回家去服侍你姨母吧,里頭的人從今天起和你只能陌路了。”顧老爺冷漠的言語里不帶一絲情感。
樊婉婉知道書生的命就在顧老爺的一念之間,她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只能順從。
她抬頭深深的再看了書生的背影一眼,想把他牢牢的映在腦海,這一別兩人就不復相見了。
這一眼只有一瞬,但對她來說卻仿若一世,樊婉婉眼角落下最后一滴淚,扭頭決絕的坐上來時的馬車,“回府。”
穆逸舟沒有辦法干預這一切,畢竟蘇靈溪和書生的命現在都在顧老爺手中,他要是執意不讓胡神醫救治,那么別說以后了,這兩人大概是活不過今日。
“哎!別愣著了,快進來!”胡神醫深深的嘆了口氣,他是最知道書生和婉婉丫頭之間的事情的人,可他們之間隔著太多。
一人被從小收養她的顧老爺和姨母掌控,一人又被鬼車組織的奇毒掌控。活不出一個自己的未來。
其實蘇靈溪的傷好治療,雖然她體質弱又挨了凍,但身上沒有什么內傷,之前瀕死之前被穆逸舟及時找到,又恢復了體溫,吃了保命的丹藥。
胡神醫給開了一些治療凍傷和外傷的藥就讓穆逸舟放心,并無大礙了。往后只要好好的悉心休養,再加上好藥滋補也就能緩過來了。
但書生的傷勢就不容樂觀了,他被發現的時候就和死人無異了。之前被人毆打摔至懸崖下,全身骨頭盡碎。只好在他本身有內力在身,在潛意識里勉強護住心脈。才在最后被穆逸舟以內力續住性命,勉強留下最后一口氣。
胡神醫一邊想辦法醫治,一邊不住的搖頭,“這。。。猛藥下不得,緩藥救不活!真是。。。唉!”
穆逸舟在一旁看著手腳都被打上夾板的書生問道,“他的傷不是都已經止血了么?還有什么救不活?”
“他生命力幾近枯竭,當初能護住最后一口已經是不易了,可這最后一口氣真就怕是最后一口了,用力過猛怕這最后一口氣續不上就斷了,可。。。這活著醒不來也只能是個活死人了。”胡神醫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搖頭。
“你是說,他醒不過來了?”穆逸舟不可置信。
“我有方法讓他醒,但最重要的是我不能保證醒過來的他能活多久!是能活最后一口氣,還是能活下去。。。他的身子,可以說就剩了個空殼了,只能看命了。。。”
“不能試著等他自己蘇醒么?”穆逸舟還想試著保守治療,再等等也許會有新的轉機呢?
胡神醫著急的用拐杖不斷的敲擊地面,“等不得啊,等不得,他身上還有毒,沒有解藥也就沒多少時間了!”
“毒?什么毒?”穆逸舟不知道書生的殺手身份,不解的問道,“您不能解么?”
“這。。。這毒,我解不了。”胡神醫不知道怎么解釋書生的身份,也就只能捧著自己的醫書,長吁短嘆的繼續找尋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