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夜,殘月如勾。
易寒兩人就這么打開了房門,并看著兩道身影越過磚墻,穩穩落在了小院之中。
“咦?”
辛妙娑驚異一聲,打量了易寒一眼,不禁道:“曲煙妃怎么在這里哦...”
易寒沒有回答,因為他此刻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來自于那位老者的目光。
這一瞬間,他便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看透了,體內的《神羅帝經》自動運轉,狂暴的力量霎時在經脈之中涌動。
他連忙壓制下來,隨即抱拳道:“見過前輩。”
老者看了一眼四周,才道:“進屋說話。”
于是三個年輕人都有些迷茫,對視了一眼,才點頭回屋。
辛妙娑還是有些好奇,看著曲煙妃道:“你怎么回事哦?沒把他帶走,自己也沒走,和他同住一屋。”
“難道你們...”
說到這里,她靈動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神色曖昧。
曲煙妃倒是不在意這些玩笑,只是嘆息道:“你以為我不想帶他走嗎?這個人用詛咒污染了我,我去哪里都是死,只有留下來保一條命。”
辛妙娑愣住了,下意識看向易寒,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她會放過你,有一套啊易寒。”
易寒沒有說話,只是緩緩一笑。
老者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有些凜然。
他雖然老去,但年輕時候也曾經歷風雨,他很清楚一個武道第二境的小修者,要遏制一個強大的邪龍命騎士,是多么不容易。
或許這已經不能用“不容易”這三個來形容了,這幾乎是奇跡了。
而剛才這年輕人體內的那一道剛猛霸道的靈氣,應該是《神羅帝經》吧?
神羅帝庭的無上寶典,他為什么會擁有?
而且,他體內淡淡的佛氣,純凈無比,有肅穆之威,恐怕就是禪劫佛砂吧?
一個武道第二境的小嘍啰,竟然能在無數高手的夾縫中,偷取神器?
“天祖爺爺,您怎么發呆了?”
辛妙娑的聲音突然響起,把老者拉回現實。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仍孫女兒,心中不禁暗笑,傻姑娘,你說這個年輕人不如各朝皇子、各派首席弟子...
但在我看來,這個年輕人卻是極為可怕啊。
老者沒有點明,只是淡笑道:“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這是曾經一句古老的詩詞,含義是思念死去多年的至交好友,而后慢慢被世人引用,又漸漸衍生出對愛人逝去的思念。”
易寒等人聞言,連忙正襟危坐,仔細聆聽。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辛妙娑叫這個老人來,是給他們治療詛咒的。
丹道活死人,世間罕見,在救人這方面,沒有任何其他神靈比得上。
老者繼續道:“當年,那位靈道地藏死神,被情郎拋棄迫害,心中憤恨萬分,便以此詩為引,種下君埋泉下泥銷骨,妾葬地獄火焚身之詛咒。”
“于是厄難將至,郡王一系全部被黃泥侵蝕,死于非命,即使是那一代的光明神國國主動用底蘊,都沒能鎮壓詛咒。”
“直到后來,武道先天山的創始者,也就是天罡武神出手,以強大的武魂才勉強鎮壓。”
“武道先天山積攢了氣運之后,便以氣運鎮壓。”
“直至兩百多年前,再轉移至這靈武國,以靈武國萬民宏愿配合佛門至寶禪劫佛砂鎮壓。”
說到這里,他也不禁嘆息道:“一萬五年前過去了,靈道地藏死神的恐怖怨恨化作的詛咒,也終于只剩下最后一絲力量了。”
“當然,這最后一絲力量,都足以讓神靈隕落。”
易寒道:“前輩,有救治之法嗎?”
老者點了點頭,道:“靈道是以死為相的,這個詛咒又是以死為代價而成,最初自然沒人知道該怎么解。”
“后來有人發現了幾株神藥,應該是可以祛除詛咒,但這類神藥世間罕見,比神器還要珍貴,天下恐怕也只有光明神國、神羅帝庭、無啟血海這種巨擘才擁有一兩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