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流在前方劃船,李純陽在筏上盤坐恢復元氣。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兩人渡過那條河流上了岸。眼前是一座高山擋住了去路。
兩人一邊進入山中,一邊烘干衣服。經過那一次救人事故之后,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開始微妙起來。
而剛剛渡完的河中,無數水妖瘋狂搶奪著那一尾鰱魚妖的血肉,血拼不斷上演。
活下來的水妖們,基本都升了一個境界。
有一尊水妖,原型是一條蟒妖,吞食許多鰱魚血肉之后,竟一舉破入化形境界。
蟒妖化作一位身著鑄流同款錦衣的男子站立于水面之上,他的臉色蒼白,望著那座高山,眸子冰冷至極。
蟒妖一步踏足陸地,身上錦衣變為黑色,徑直往高山而去。
這山中景色宜人,樹木茂密非凡,但卻過分寂靜,別說獸吼,連蟲鳴鳥叫都沒有。一路上兩人自是一只野獸都沒見到,更別提拿來果腹了。
所幸鑄流找得到幾種可以食用的蘑菇,兩人在半山腰稍事休息。
既然休息,難免閑聊。
鑄流問:“你那一劍叫什么名字?”
“不告訴你。”
“哦。”
李純陽問:“為什么這座山里沒有一頭野獸?”
“可能被吃光了吧。”
“吃光了不就沒得吃了?留幾只生崽不好嗎?目光短淺。”
“還得是你……”
一番交談,兩人默契起身,繼續趕路。
“能把所有野獸都吃光的,會是什么東西。”
“那我不知道,但一定是野獸里最厲害的。”鑄流學著李純陽的說話方式,回復道。
李純陽回頭看了鑄流一眼,道:“那一定很好吃。”
鑄流輕幅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我也這么覺得。”
高山之上,一片崖坪。
一位白衣人盤坐著,看著眼前一方漂浮著的圓鏡。
那圓鏡的鏡面上,赫然顯示著鑄流,李純陽二人的動向。
“一個化神,一個煉炁,境界稍低啊。”白衣人喃喃道。
就在這時,有一道身影自崖坪之下,御空而來,正是那位剛剛化形的蟒妖。
“喲,莽魁道友。三月未見,竟然突破化形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白衣人見到此人,面露狐疑之色,不過只有一瞬,掩飾的極好。他立刻將鏡子收起,站起身,殷勤行禮。
“封巽,我已經突破化形,按照當初約定,你該將煙姬放了。”莽魁沒有注意到白衣人封巽的臉色變化,自顧自落在崖坪上,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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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還真是英雄不忘美人。你這些年的修行刻苦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那就快放了煙姬,你應該信守諾言!”
“別那么心急嘛,我當初去湍河覓食,你那么不給我面子……”白衣人嬉皮笑臉的,頗為欠揍。
“你到底要如何?我既已突破化形,并且信守諾言,過來充當你的下屬,你還不滿足?”
“這話說出來生分了不是?什么下屬?那叫合作……嘶,什么來著?對,合作伙伴。咱倆一起合作,以后這南境不都是咱說了算嗎?”
封巽依舊嬉皮笑臉,話鋒一轉道:“不過,你這個合作伙伴到底有多大能耐我倒也得瞧瞧……”
“不如這樣,你去幫我把那兩個小孩抓來。你看,一個化神,另一個更是只有煉炁境界。你一個化形高手去抓,這還不是手到擒來?”
封巽掏出那面圓鏡給莽魁看,故意板著臉說道:“怎么樣?這個考核夠放水了吧?”
莽魁自是認得鑄流,李純陽二人,眼底精光一閃,他說道:“這兩人我倒認得,之前剛渡湍河,我本來是不會放過這塊肥肉的,只是處在突破關頭,沒有出手。”
“難怪難怪,我還奇怪呢,這兩個境界低微的人族是如何平安渡過湍河的,原來如此,倒是好運氣……”
“是不是好運氣還另說,落入你手可比落在我手里凄慘多了。”莽魁冷冷道。
“嘖。”封巽輕嘖一聲,臉色突然變得冰冷,一股子威壓猛的爆發開來,氣勢洶洶,無聲風起,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