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薛離海蹲下身將花束擺起來，看著墓碑上刻著藍檸清的名字，他的目光帶著追憶，聲音也變得悠遠起來：“他在學校的日子，感覺還是昨天。”
“在學校的時候，這死小子就沒讓我省下一天心。”話語滿是嫌棄，可薛離海的皺紋卻揚了起來，想到了過往，他的聲音帶著自豪。
“可偏偏他的成績又讓人挑不出刺。”
說到這里，薛離海微笑著抬起頭。
墳墓上，“藍檸清”三個字格外刺眼，刺得薛離海別過臉，嘆了口氣，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
“沒想到，你比我還早離開這個世界。”
陸翎冬退了好幾步，將空間留給他們倆師生。
薛離海緬懷了十多分鐘，而后模糊著視線，抬步：“老師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然后……他的目光變得嚴肅，用魔鬼教官的眼神盯著陸翎冬，看得陸翎冬頭皮發麻。
“老……老師……”陸翎冬顫抖著腳后退了好幾步。
“前幾天氣得我吃不下飯，等開學看我咋收拾你。”薛離海目光兇狠，仿佛要在翎冬身上盯出幾個窟窿。
翎冬連忙道歉，滿頭是汗。
“你的劍呢！”
前幾天蘇青衣送的黑鋼劍，名暗刃。
“暗刃啊。”翎冬撓了撓頭：“沒帶。”
聽到這回答，薛離海皺起眉，胡子高高翹起，整張臉憋紅顫抖著，還帶著空氣熾熱了幾分。
“不是說了不管啥事都要帶劍嗎！”
“你把老師的教導扔哪了！”
見證，軒銘在一旁幸災樂禍，吹著口哨。
“因為……”陸翎冬拉著背包肩帶，感受著涼風拂過臉頰，吹著冷汗。
“高鐵安檢過不了啊。”
薛離海：“……”
黑刃之所以能帶，因為它是木制品，外加沒有開刃，可以當成角色扮演的道具。但暗刃……開過刃的金屬制品，能帶才怪呢。
“也罷也罷。”薛離海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隨意丟給翎冬。
“以防萬一，我這把用紫檀木邊角料做出來的匕首就給你了。”
匕首出鞘，如黑刃般冷冽的光澤晃了翎冬一眼。
“謝謝老師。”
還是輕巧的刀具討喜點。
他很喜歡。
“以后你就叫灰刃了。”翎冬隨意將灰刃丟到口袋里。
“老師，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還要趕高鐵呢。”
從這里到高鐵站要一個多小時時間。
“嗯。”薛離海點了點頭，看著翎冬跟軒銘逐漸遠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希望一切順利。”
前幾天被翎冬氣到后，薛離海從其他同學口中得知藍檸清的死訊，一時焦急叫了車就想走。
結果他不會搭高鐵，只能拜托幾個老師開車送他來這里。
有好幾個同學過來這邊掃墓，薛離海害怕自己在學生面前哭起來，丟了尊嚴，就忍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人少了，買了花打算掃墓，結果看到了陸翎冬。
薛離海從背包掏出了酒，這是他最愛喝的梅酒。在學校的時候，藍檸清可沒少偷這酒喝。
偏偏自己又沒有抓現過。
“現在就剩下咱師生了，來來來，喝酒喝酒，是你最喜歡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