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泠溪能下床之后,她就沒讓周小妮再守過夜,免得周小妮老提心吊膽,黑眼圈比熊貓還重。
周小妮關上病房門后,立刻給季牧庭發了一條消息,“季先生,陸小姐睡了。”
沒過多久,一身黑色西裝的季牧庭來到了醫院。
他推開陸泠溪的病房門,輕輕地走了進去。
季牧庭是恨陸泠溪,每次看到她就恨不得想掐死她。
可也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
每晚,周小妮在房間點了香薰,等陸泠溪睡著后,他才來看看陸泠溪,等到天快亮的時候,他又默默離開。
除了周小妮之外,沒人知道季牧庭來看過陸泠溪。
陸泠溪依舊很消瘦,季牧庭的手下意識地想摸摸她的臉,最終又攥緊拳頭,收回了手。
翌日一早,陸泠溪看著空蕩蕩的病房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在病房里聞到了季牧庭的味道。
醫生讓陸泠溪在醫院多待一個星期,可陸泠溪急著出院,沒有聽醫生的話。
陸泠溪回到季家的時候,季銘順一家、周曼妮以及季牧庭在餐廳里吃飯。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陸泠溪突然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周曼妮看到陸泠溪后,勾唇笑了一聲,“泠溪,你出院怎么不說一聲啊,我們好去接你啊,這不……都沒準備你的午飯。”
接她?
陸泠溪在心底冷笑了一聲,他們恐怕巴不得她死在外面,永遠別回來吧。
“不用管我,你們吃好就行。”
陸泠溪剛想上樓,季筱雪冷嘲的聲音響了起來,“好端端的被人撞,到底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啊。”
季文軒附和道:“不得不說,人越賤,命越大啊,撞成那樣都死不了。”
季文軒話音剛落,突然接收到了一股冰冷銳利的視線,對上季牧庭幽暗陰沉的眸子,季文軒心不甘情不愿地閉上了嘴。
如果是以往,陸泠溪會無視這些話,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她突然轉頭笑懟了一句,“那你們可要小心了,畢竟,按照你們的說法,你們那么善良,很容易死。”
看到季家人冷下來的臉,陸泠溪嘴角的笑容更甚,“吃飯的時候可要小心了,說說不定會被噎死。”
“你……”
季筱雪氣的不輕,可還沒等她說什么,陸泠溪已經上樓了。
季筱雪朝一旁的季銘順生氣道:“爸,你看她什么態度啊,季家因為她車禍的問題處在水深火熱中,她竟然還有閑心詛咒我們。”
季銘順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看了季牧庭一眼,見季牧庭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勾唇微微一笑,“你們兄妹少說幾句,小陸畢竟不是季家人,跟她說話還是要注意分寸。”
“哼,注意什么分寸啊,一個賤人而已……”
季筱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銘順打斷了,“行了,吃飯吧,食不言寢不語。”
陸泠溪回到房間后,越發的覺得壓抑,這個牢籠一樣的地方,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離開。
沒過一會兒,陸泠溪聽到了季銘順一家子離開的聲音。
她走到陽臺上一看,季牧庭和季銘順不知道在說什么,季銘順看起來很高興。
季牧庭背對著陸泠溪,陸泠溪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通過季銘順的表情,看的出來他們聊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