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一身酒氣,說話舌頭打卷,一個趔趄一把抓住朱高煦的戰馬韁繩,否則絕對摔個嘴吭泥。
“小崽子,你喝醉了,換防的事情,你就不要費心了,二叔自己來。快讓開!”
‘快讓開’三個字,說的殺氣騰騰!
“二叔,您去湯山泡了溫泉,大病未愈,就匆忙趕回來換防,一心為國,日月可鑒,令侄兒心生敬佩,怕二叔人手不夠,特意在這候著您。”
朱瞻基一手緊緊抓住朱高煦戰馬的韁繩,一邊醉醺醺的說道。
“說得好聽,既然想給二叔打下手,為何喝的如此爛醉?”
朱高煦壓根沒把朱瞻基放在眼里,在他看來,朱瞻基就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我喝酒,是因為今天我賺了好多好多錢,還贏了和二叔您的賭約。
心里高興,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幾杯,讓二叔笑話啦。”
朱瞻基醉眼迷離,轉眼看了看烏壓壓一片兵丁,繼續醉醺醺的調侃:
“二叔,您說您帶這么多兵換防,是不是另有企圖啊,哈哈哈……”
朱高煦聞言,雙目一凜,橫眉一挑,一把拔出寶劍,直接架在朱瞻基脖子上,厲聲呵斥:
“小子,給我說話注意點,否則我砍了你的腦袋!”
朱瞻基擁有被動神技無敵禁域,根本不怕刀劍加身。
這時候無敵禁域之所以沒有自動發威,是因為沒有檢測到朱高煦的殺氣。
“二叔,請您一個人跟我回城!”
朱瞻基說完,雙目直視朱高煦,一反剛才的醉態,顯得格外認真和真誠。
朱高煦沒來由的心頭一震,心說難道暴露了,可是不應該啊,保密工作我一直做的很好,就算到現在,這幫大頭兵都以為是真的換防。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能因為這小子一句話,就自我懷疑,患得患失,我可是要當皇上的男人。
“小子,再干胡言亂語,二叔真的不客氣啦!”
朱高煦怒喝道,隨即把架在朱瞻基脖子上的劍,用力壓了壓。
“二叔,皇上今天讓我給李翦將軍送了一道圣旨!”
李翦?
鎮守軍火庫的瘋子李翦!
接了一道圣旨!
朱高煦的心緒更加不安,愈發焦躁起來,不由得看向軍火庫方向。
軍火庫,燈火通明。
此時,鎮守軍火庫的李翦,正在和趙王朱高燧正面對峙,氣氛格外壓抑。
“王爺要想進去可以,可決不能用明火,那里面有幾百萬斤火藥,一個不小心,半個應天府就沒啦!”
李翦一臉嚴肅,卻又不得不陪著笑臉說。
“哪那么多廢話,本王例行巡查,滾開!”
朱高燧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言畢就要帶著錦衣衛沖進去。
李翦死死擋在前面,陪著笑說道:
“王爺,不是末將敢攔著您,您身份貴重,萬一在這有個好歹,末將這小身板可擔待不起。
您要想進去,末將親自陪著您就是。”
“用不著你陪,我就帶著幾個錦衣衛,進去正常巡查。”
朱高燧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王爺,可這火藥庫,不歸御前司管,能進出火藥庫的,全靠腰牌,兵部直接發下來,您看這是不是不符合規矩……”
李翦話還沒說完,就被朱高燧直接一把推開,大聲呵斥:
“你個狗奴才,給我滾開!”
言畢再次要硬闖軍火庫。
“沒有腰牌就進軍火庫,您這是要小人的腦袋啊!”
李翦異常強硬的拉住朱高燧的胳膊,同時一把握住朱高燧的佩刀刀柄,低聲對朱高燧說:
“有旨意!”
說完,悄無聲息的遞給朱高燧一道圣旨。
朱高燧一聽,心頭一震,心說要壞事。
接過圣旨,認真看了幾眼,心道二哥啊,我被你害慘啦!
沉吟片刻后,朱高燧把圣旨還給李翦,說道:
“李將軍,今晚就當我從未來過!”
言畢,帶著錦衣衛頭也不回的離開……
玄武門外。
朱高煦凝望著軍火庫方向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