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前輩尊姓大名,為何阻攔晚輩去路?”
盡管感應不出對方周身氣息。
但就憑這神出鬼沒的身法,還有這凌空漂浮的實力。
黑蛇自然不相信,他會是尋常人類娃娃。
先入為主,自是將其當成了妖邪界的前輩,一臉警惕地出聲試探道。
“老夫,翠云山圣嬰大王,金孩兒。”
金蟬子面不改色,出聲周旋。
探出神識,悄然掃過一遍,已然看穿這蛇妖的底細。
妖氣虛浮紊亂,混雜不堪,周身更是毫無半點修行痕跡。
想來是走了狗屎運,憑借外力引氣入體,堪堪進入煉精化氣。
這般修為實力,只怕連娘胎里的金蟬子都比不上。
以金蟬子的剛直脾性,若是放在平常時候,根本不會給黑蛇開口的機會。
一道大威天龍劈下去,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可是這時候,卻是有些畏手畏腳,不敢輕易出手。
只因在那黑蛇腹中,還歪七扭八地封禁著十余名金山寺武僧。
其中不乏相熟之人,有一些,還曾經照料過尚在襁褓中的小江流。
金蟬子厭惡背后操縱自己命運的大手。
但對于金山寺中,性情直率、嫉惡如仇的大小和尚們,還是頗有幾分感情的。
如今妖邪在前,自然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受難。
血肉寶藥,講究個新鮮活泛,想來那蛇妖舍不得當場殺死。
一路奪命狂奔,應該也還來不及消融煉化。
若是能夠及時解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老夫年輕時候,與金山寺結下過些善緣。”
“今日還請道友賣些臉面,將人留下,金某日后必有重謝。”
金蟬子嘴上客套周旋,神識卻是持續保持探查。
迅速清點僧人們,在妖蛇腹中的具體位置。
若是能談得攏,成功用翠云山的名號將對面唬住,眾人全身而退,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若是談不攏,待會出手之時,也好有些分寸,盡量避免傷及無辜。
“好說,好說。”
黑蛇陰測測地笑了一笑,開口應道:
“既然是翠云山的前輩,黑某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不吸他們便是。”
“只是還請前輩,務必信守承諾,讓出條道來容我離去,莫要再來糾纏。”
那黑蛇語氣松緩下來,口中念念有詞。
腹部快速蠕動幾下,一副打算釋放僧人的模樣。
實際上,卻是在迅速吸收元陽之力,暗自積蓄力量。
笑話,大名鼎鼎的金山寺,出了名的嫉惡如仇、痛恨妖邪。
怎么可能與這等陰祟之物,結下什么勞什子的善緣。
這鬼東西,分明是在誆騙自己,想要黑吃黑,將自己辛苦奪來血肉寶藥據為己有。
只是眼前這奶娃娃,實在是看不出修為深淺。
而且耽誤了這么些功夫,后邊那群禿驢追擊的動靜,也已經愈發靠近。
為防萬一,實在等不及慢慢品味。
必須得先囫圇吞棗,盡快多吸取些陽氣。
待到體內法力,臻至巔峰之時,對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發起雷霆一擊。
金蟬子聽他承諾一通,面上卻是毫無表情。
感受著妖蛇體內的小動作,不由得暗嘆口氣,搖了搖頭。
黑蛇生怕繼續拖延時間,會被金山寺的武僧追上。
金蟬子心中,又何嘗不是相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