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深吸一口氣,想著我堂堂七品大官難道還怕了個小道士不成,隨即平復下心情,訓斥道:“你個臭道士有什么資格說銀子是假的,我告訴你,今日除了擾亂官府辦事以外,我再加你一條重罪,妖言惑眾,蠱惑百姓,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
“不急不急,是真是假,去趟錢莊,找專家鑒定一下就知道了。你只要去城內的大通錢莊,他們會告訴你,大通錢莊的銀子上都會有個獨特的柳葉印記,這個印記別人模仿不來,而我們這幾錠銀子上面,都有一模一樣的標記。”說著,道士指著銀子側面的一個小角落說道。
施芳蘭接過銀子仔細查看,果然在道士所指的地方發現一個細小的柳葉印記,再接著檢查盒子里剩下的銀子,全部一樣,都刻有柳葉印記。
“朝廷國庫的官銀,都是現熔現澆出來的,怎么可能會有大通錢莊的柳葉印記呢?所以說,這些是假的官銀,那些官字都是事后有人印上去的。”道士將剛才拿出的銀子扔回到盒子里后,找了張凳子坐下,伸了個懶腰。
“來吧,王大人,把箱子端去大通錢莊問問,看看這官銀到底是真還是假。”道士端起桌上一個茶杯,倒了點水,一飲而盡,笑道。
聽完道士的話,王大人臉上陰晴不定。
“王大人,走,一起去吧。”洪通上前一步,跟官兵們說道。
王大人一咬牙,怒道:“哼,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來人,把這銀子抬走。”
“喂,王大人,這銀子是人家施家的,你有什么權力抬走?”眼見危機已除,景發為了保住自己接下去那頓飯局的飯票,笑著走到桌子旁,說道。
“有人偽造官銀,這么重要的物證,我當然要帶回去。”王大人冷哼一聲道。
“你剛才不都說了,這些銀子是施家的,還一臉兇狠地問人家從哪里得到的銀子,難道眨眼就忘了?”景發滿臉笑容地望著王大人,說道。
王大人被景發說的一時間無法反駁。
景發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既然銀子是人家的,難道還不允許他們往上面刻點東西玩玩?我朝律法里面應該沒有規定不準百姓在銀兩上雕朵花,刻個字什么的吧。”
“你……”聽完景發的話,王大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就是啊,王大人,你要是把這銀子拿走,是不是會被安上個強搶百姓財物的罪責呢?關于定罪這件事,我想你應該比我擅長。”道士打了個哈欠,接上景發的話,笑道。
“你們……!”終于,王大人被景發和道士二人的一唱一和氣得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只得用力一甩頭,大吼一聲,“我們走。”
望見王大人被景發和道士氣走,施府家丁們頓時哄堂大笑起來,叫道:“王大人,走好,不送。”
等官兵們走后,施芳蘭朝景發和道士二人恭敬地作揖,說道:“小女代施家上下謝過兩位俠士。”
“施小姐客氣了,我們只是不喜歡有人來打擾吃飯,請問,這菜什么時候上啊?”道士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往茶杯里倒了倒,發現整壺水都已被自己喝光,于是面容迫切地笑道。
“你個臭道士,就知道吃吃吃,施小姐這邊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完。”
景發朝道士罵了一聲,轉身朝施芳蘭說道:“施小姐,剛才那名王大人查的賬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到底是你記錯了賬本,還是說賬本被人做了手腳?還有這一整箱的銀子,一般人有機會塞到施老爺的床下嗎?”
景發的言外之意很簡單,那便是施府中有內賊。
“不瞞公子,我們施府上下二十幾口人,都是跟隨父親摸爬滾打,一步步走來的生死兄弟,我不相信其中有人會勾結外人,栽贓陷害我們。”施芳蘭搖搖頭說道。
聽完這句話,景發在心中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該叫你女菩薩還是女菩傻啊,算了,我反正只是來混頓飯的,以后的事情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