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云丹鴻和景發呆在宅子門口,聽到更夫打更的聲音在附近出現過兩次,才看見宅子大門重新開啟。
這個拍賣會的各項安排果然很嚴密,只見大門一開一合,每次只有兩三個人從屋里走出來,很顯然,同一時刻出來的人肯定是在同一個隔間里的人,其中一個是拍賣客,而其余跟在身旁的人應該是拍賣客雇傭來的保鏢。
大門的開合總共發生了六次,每一次出來的人里都沒有景發之前在揚州見過的那名徐大人。
直到第七次,一名中年男子在兩名隨從的保護下走出宅子,借著月光,景發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人,上州刺史徐大人。
他撞了云丹鴻一下,指指門口的那人,點點頭。
云丹鴻隨即明白,和景發一起悄無聲息地跟在徐大人身后。
徐大人出來后伸了個懶腰,好像有些疲憊,他朝身旁一人看了一眼,那人隨即走到外面大街上駕過來一輛馬車。
等徐大人打開車門,鉆進馬車后,兩名隨從立刻駕駛馬車快速離開。
時至深夜,洛陽城內寂靜無聲,大街上空蕩無人,所以馬車行駛在路上速度特別快,不一會兒就從城南開到了城北,累得云丹鴻和景發二人上氣不接下氣,差點跟丟。
馬車停在一間很普通的房子前,徐大人下了車,和隨從一齊走進房子。
就在二人以為這間房子就是目的地,正準備翻墻而入的時候,只聞一聲馬匹沉吟,嗖的一聲,另有一駕馬車從門內沖出,揚起前蹄,風一般地往城西跑去。
“他爺爺的,還要跑?”
景發暗罵一聲,被云丹鴻拽著繼續跟在馬車身后發力狂奔。
過了一個時辰,這輛馬車停在城西的一個院子里,徐大人走下車再次上了另外一輛馬車,馬不停蹄,改為朝城南奔去。
而這個時候的景發,已經連喊娘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哭喪著臉地望著云丹鴻,眼神中的深意十分明顯,希望對方饒過自己一次,讓他留下來休息會。
但云丹鴻完全沒有顧及景發的感受,連拉帶拽,催促著他繼續跟蹤。
就這樣,等到馬車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們二人才發現花了半個晚上時間,橫穿大半個洛陽城后,他們又回到了起點。
馬車最終停到了剛才舉行拍賣會的那間宅子門前。
眼見徐大人兜了一圈返回起點,云丹鴻心中的疑問更多,不顧景發一副死了娘的慘白臉色,拽起他翻墻潛入進去。
雙腳剛一落地,二人便發現四周隱藏著不尋常的氣息,嚇得他們連忙找個隱秘處躲起來。
“臭道士,附近有埋伏!”景發強忍著喘氣,低聲說道。
但是跑了這么久,他的內力不及云丹鴻深厚,剛才憋了一會,隨即被胸腔內那股彭拜的張力反彈回來,呼噓呼噓更加激烈地喘起氣來。
聽見景發發出的聲音,云丹鴻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只感到強大的氣流從自己指縫間進進出出,夾雜著景發溫暖的口水,一片接著一片噴到手掌上。
雖然云丹鴻及時采取了行動,但很不幸,景發的喘氣聲依然引起了埋伏在暗處人的注意。
這些黑暗中的影子都是宅子內的護衛,此刻覺察到異樣,紛紛朝他們二人躲藏的地方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