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發的出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先前被對方斬斷鐵桿的怒火還未在吳官心中平息,此時又見景發來搗亂,他怒上加怒,隨著一聲令下,弓箭手的羽箭一齊轉向對準了門前的景發。
“景發,你干什么!快回來!”把包旭陽抱到一旁墻角避雨的元詩蝶也一臉震驚,連忙朝景發喊道。
就在這時,何云認出了剛才說話的人和之前羞辱過自己的是同一個人,氣得牙直癢,朝車廂里的何青松說道:“舅舅,就是他,先前侮辱了您的大名,侄子我說了幾句公道話后,他就要拿劍殺我,要不是我跑得快,老早已經人頭不保了,舅舅,你可要替侄子做主啊。”
說著,何云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哭了起來。
何云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話,又哭又叫,但何青松卻連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現在在他腦里不斷回蕩的是景發說的那四個字“狗屁神醫”。
只見何青松的雙手握緊成拳,指甲深嵌肉中,用力過猛,竟滲出了一條血絲。
“好個臭小子,竟敢侮辱我神醫大名,既然你敢口出狂言,想必自詡在醫道上遠勝于我,那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我且問你,五臟藏而不瀉,六腑瀉而不藏,那何為五臟之天,何為百骸之母,何為一身之根?”
何青松既有神醫之稱,對醫學之道了然于胸,就想以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一舉挫敗對方,讓其繳械投降,輸得心服口服。
何青松這話前面半句景發是聽懂了,就是對方被自己罵了句狗屁后很生氣,但是后面這半句卻是聽得他云里霧里。
順著前半句的意思,他猜想后半句應該是對方回罵自己的話,立刻把臉一橫,罵道:“我來回答你,發爺我是你的天,發爺我是你的母,發爺……肯定不是你的根,因為你根本沒根!”
聽完景發的答案,何青松張大嘴巴,楞在原地,他從來沒有想過神圣的醫學之道會被對方改得如此不堪入耳。
“對牛彈琴,狗屁不通!”何青松被景發氣得不清,接連喘著粗氣。
看到舅舅這副模樣,何云連忙給他端了一杯清茶。
而景發以為這一句話又是對方故弄玄虛來鄙視自己,繼續扯開嗓子喊道:“神醫喝茶,狗屁通暢。”
噗的一聲,何青松原本喝進嘴中的茶水一瞬間被景發氣得全部噴了出來。
“你……你……你踏馬有病!”何青松指著景發罵道。
“有病你就來醫啊,你不是神醫嗎?神醫不就是要醫病嗎?神醫不醫病還要你神醫干嗎?放狗屁啊?神醫狗屁!”
景發嘴不饒人,噼里啪啦爆出一連串話,把何青松罵得服服帖帖。
何青松捂著胸口,揮揮手:“不跟你這種低等人一般見識,吳鎮長,快點把事情了結,我們回去再繼續聊聊。”
看見景發得罪了何青松,吳官臉色更加難看,聽到何青松的話,立刻指揮弓箭手拉滿弓弦,朝景發怒吼道:“不想死的快滾開,要不然可別怪鐵箭無眼。”
一股殺氣從羽箭上傳來,景發握緊斷劍,已做好迎擊的準備。
就在這時,一道老人的聲音從大街上緩緩飄來。
“誰說他們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