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地圖平放在地上,說道:“你們挨個過來標注一下發病前所待過的地方。”
聽完倪程的話,沒有一個病人起身過來標注,所有人都坐著不動。
正如景發先前所料的那般,所有的人心已死,而身體死不死已經無所謂。
倪程眉頭一皺,剛想發怒,只聞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
“順哥,順哥!”
隨著聲音,一名年輕女子沖進衙門,一下子撲到了一名病人的懷里。
那名病人嚇了一大跳,急忙連滾帶爬,拉開和女子的距離,驚恐地揮手道:“小柔,你不要過來,你會得病的,我不想害死你。”
女子不顧阻攔,繼續撲進病人的懷里,緊緊摟住他的身體,喊道:“順哥,要死我也想和你死在一起。”
兩行晶瑩的淚珠從病人臉龐滑落,他伸出已經虛弱無力的雙手,顫抖著抱緊女子,說道:“小柔,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有人可以治好我的病。”
說完,他由女子攙扶著,來到倪程旁,在地圖上畫下第一筆。
男子的行動激起了一串連鎖反應,慢慢地,相繼有人站起身子,過來標記自己的位置,終于,除了幾名一直在昏睡中的病人外,其余的人都在地圖上標注下了中毒前待過的地方。
倪程拿起地圖一看,發現病人的標記很集中,都在清水鎮東面的一塊區域附近,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點中間畫著一口水井,負責供應小鎮東部飲水的水井。
“你們的日常飲水是不是都是從這口井里打來的?”倪程表情凝重地朝眾人問道。
大家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這口井的水源地在哪里?”倪程接著問道。
“是在清水鎮旁的筍山上,井里的不是地下水,而都是山水。”那名叫順哥的男子回答道。
倪程點點頭,笑道:“你們先安心休息,等我這兩個徒弟幫我帶回藥引,然后我給你們煮上一鍋包治百病湯,喝下后自然藥到病除,你們就可以該回家的回家,該成親的成親,該遛狗的遛狗了。”
病人們有些將信將疑,而景發和元詩蝶卻是大驚失色。
“你剛才說什么?要我們去幫你帶回藥引?”景發撓了撓耳朵,問道。
倪程瞄了景發一眼:“廢話,你們不去,難道還要我這么一個老頭子去?”
景發剛想反駁,但被元詩蝶及時攔下。
“請問倪大夫,這藥引是什么東西?我們要去哪里尋找?”元詩蝶恭敬地問道。
“第一個問題我不知道,第二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毒應該是從筍山上順著山水流入井里的,而萬物相生相克,在劇毒來源的附近必定有可解此毒的東西,或許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或許是一朵美麗的鮮花,這些都得靠你們隨機應變自行辨別了。”
聽完倪程的話,景發直接跳了起來:“他爺爺的,你這一通話說了等于沒說,你吹的牛,你自己去完成,關我屁事啊,我不去!”
但話沒說完,景發只覺得耳朵一疼,已被元詩蝶扭住拉出了衙門,往小鎮東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