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匹駿馬飛馳而過,卷起陣陣塵埃,引得四周的路人咳嗽不已,當他們抬頭準備罵開的時候,只看到一顆光亮的腦袋一閃而過,一人一馬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日,揚州城來了一名和尚,這名和尚一進城,渡生門總部就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是他們沒有動,因為今天,他們有一次更加重要的盛會要開。
進了城,這個和尚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沖刺在大街上。
街上的行人只覺得一道亮光從眼前閃過,然后就看到一頂醒目的光頭消失在街角。
沒過多久,光頭停在了一間普通的民房前,他緩緩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只是那張木桌不見了,變成了一地的木屑。
隨之不見的還有那個一直坐在院子里喝茶的肥胖身影。
“老財!老財!”和尚大叫著沖進屋子,終于在床上找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床鋪旁坐著另一名胖子,年輕的胖子,周爾。
“景發,你怎么回來了?快走,知道你回來,他們馬上就會過來抓你了!”
這個和尚就是景發,他沒有聽見周爾的叫喊,此刻的他眼里只有一個人,那個躺在床上,閉著雙眼,奄奄一息的胖子。
景發慢慢地走到床鋪旁,看見姚財渾身綁著繃帶。
透過繃帶間的空隙,他看到姚財的身體上已經沒有一塊血肉完整的地方,到處坑坑洼洼。
尋常人變成這副模樣,老早已經一命嗚呼,但姚財竟然不可思議地還剩下最后一口氣息。
景發不忍再看姚財的身體,伸手按到他的手腕上。
一絲真氣從景發指尖上冒出,流入姚財體內。
真氣在姚財體內慢慢走著,它不敢走快,因為眼前的情形讓它想快也快不了。
姚財的體內就如長江上游洪災過后的災區一樣,到處都是斷痕殘壑,滿目瘡痍。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經脈,而且那些斷口粗糙不平,仿佛是用鈍刀一寸一寸地割下。
這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沒人可以忍受這種痛苦,更別說膽小怕死的姚財。
除了經脈,姚財的五腹六臟也全都被折磨得變了形,很多內臟都被移了位,腸子便強行拉開,繞在了胃上,打成了死結。
一個腎臟已經不見,和肝臟連接在了一起,橫在胃的下方。
現在的姚財已經不像是一個人,而更像是一頭畜生,被別人盡情玩耍,在體內經歷著各種變態的折磨的畜生。
過了許久,那道真氣才走遍姚財的全身,緩緩返回景發的指尖。
姚財的鼻口還有微弱的氣息出入,他還沒死,但是此刻的他,生不如死。
因為他已經成為了一名廢人,一名連自我意識都已經消失的廢人,徹徹底底的廢人。
“周爾,這到底是誰干的?”景發的語氣很平靜,出奇的平靜。
但是聲音進入周爾的耳朵里,卻涌出了一股無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