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道火墻迅速從體表升起,準備硬接斷劍。
但讓步空陽更加詫異的是,斷劍沒有射中火墻,只是和他擦身而過。
劍終究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步空陽這一招勝在了自己及時靈活變招上。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斷劍飛過他身旁的時候,一道人影竟然憑空出現在了斷劍旁,手執劍柄,一個回頭斬,精準斬到了他后脖子處。
當然那里依然有火墻,只不過此時的步空陽將全部精力放在了前方的斷劍上,后脖子處的火墻厚度自然薄了一些。
景發怒吼一聲,這一劍傾注了他全身的真氣,呲的一聲,迅速割裂開了火墻,結結實實地斬在了步空陽的脖子上。
在斷劍還沒完全砍斷步空陽脖子的時候,景發體內的劇毒終于徹底爆發,沖進大腦,射進心臟。
景發只覺得腦子一空,仿佛意識在一瞬間消失不見,而右手也隨之一麻,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來。
那把斷劍就這樣嵌在步空陽脖子的骨頭上,砍不進去,拔不出來。
步空陽只覺得脖子劇痛無比,但還不足以致命。
他不知道景發體內發生了什么,只是趁這個空檔,運足十成功力,施展赤焰掌,瘋狂地朝景發胸口擊去。
一掌接著一掌,直接將景發的胸口打得凹陷下去,但景發依然死死握著劍柄。
此時的景發已經沒有剩下多少意識,他只覺得好累,身體好重,真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休息。
但是劍柄上傳來的冰涼再次驚醒了他。
這一劍,還沒砍到底,我沒臉去見老財。
這一劍,必須要砍到底!
因為老財正坐在那里看著我,我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隨著步空陽赤焰掌的狂轟濫炸,景發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但是手上的斷劍卻正一寸一寸地繼續朝步空陽脖子上割下。
“啊!”
劇痛涌來,步空陽忍受不住地痛苦哀嚎,引得那群圍觀的手下拼命朝這邊趕過來。
只要他們一到,景發便再也沒有機會將這一劍砍到底。
但這場決斗的觀眾不止那群步空陽的手下,還有這布滿山崗的綠草,那些倔強的抬頭向天的綠草,那些曾經許下過壯麗誓言的綠草,那些永遠不會忘記當初誓言的綠草。
眼見著黑壓壓的人群馬上就要沖到步空陽和景發的身旁,忽然間,從一旁林間涌出來另一隊人馬,擋在了必經之路上。
看見來人后,尹學義眉頭一皺,沖出來怒吼道:“你們難道想造反?快給我滾開。”
來的這隊人馬也是渡生門的人,他們是那群當年被尹天成的豪情壯志吸引過來的人,他們是那群在入門前曾經許下誓言誓死捍衛三不門規的人,他們是真正的渡生門人。
“不好意思,副門主,景發和步空陽那是公平的生死決斗,在有結果前,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干預,如果事事都要以多欺少的話,我們渡生門哪還有臉繼續在江湖上立足?”其中一人緩緩走出人群,面容冷靜地朝尹學義說道。
尹學義剛想發怒,但是看了一眼對方的人數,發現比自己這邊的還要多,只得暫且忍下這口氣。
就在這時,只聞咕咚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掉落到地上。
聲音很輕,但是分量卻其重無比。
那是一顆腦袋,步空陽那顆寫滿不可思議的腦袋,那顆眼睛睜得圓大的腦袋。
這場比試終于結束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有任何理由攔著自己沖上前去將景發碎尸萬段。
“大家給我上,把景發碎尸萬段!”隨著,尹學義一聲怒吼,步空陽的手下們各個滿臉怒火,手執兵刃,蜂蛹般沖向景發。
而景發閉著雙眼,嘴角微微一笑,呼的一聲,緩緩向后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