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參加武狀元決賽。”
“噗——”
洛時七剛喝到嘴里的酒一股腦兒地全噴出去!
甚至,噴向對面的蕭墨允。
只見他淡定地掏出一快方巾,擦拭起自己臉上的酒沫,“只要你能勝出,坐實洛氏威名,便無人敢詬病于你,如此不好嗎?”
“咳咳咳……”
洛時七順完氣,抬起頭,“早在殿試時,我就已經說過,洛氏到我這一代棄武從文了,二殿下怕不是給忘了吧?”
是蕭墨允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居然叫她考武狀元?
除非她洛時七腦子進水了!
“本殿亦說過,會祝姑娘一臂之力。”
蕭墨允陰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用篤定且勢在必得的口吻一字一句地對她說:“武狀元,必須是你的。”
“……”
她蹙起細眉,腦海中不斷重復著他的這句話,而后問道:“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他一個殘疾人,難道還妄想稱帝?
“本殿的母后與右相尚有親緣,如今右相失勢,左相在朝中的勢力不斷擴大,長此以往,必引宮變。”蕭墨允解釋道,“只有兩相勢均方可平衡朝中勢力,而洛氏是調劑他們雙方勢力均衡的最佳選擇。”
原來如此。
“之前不斷削減我們洛氏的勢力,現在又忌憚左相稱霸朝堂,看來皇上那把龍椅坐得并非安穩……”
洛時七嘴角凝著一抹諷刺,端起酒杯朝他示意了后,一飲而盡。
墨蕭允因她的話似有感慨,但看了自己那兩條早廢了的雙腿后,選擇了沉默。
令他意外的是,洛時七接下來的話……
“我要是皇上,這會兒也該立太子穩江山了。”
她眉眼繾綣風情,懶散又媚惑地輕瞟他一眼,丹唇劃開絕美的弧度,“二殿下對太子之位可有惦記?”
“……”
蕭墨允沒想到她能這么快猜出宮中局勢,良久,才開口說道:“不論是誰坐上那個位置,都與我無關,我只想幫母后一把,讓她坐穩后宮之主的那把交椅。”
洛時七注意到,他在提及皇后時,眼神變得柔和許多。
想不到還是個孝子。
“你就這么相信,我能做到?”洛時七嘬著酒,余光看著他問。
“當初世人都不信京都第一紈绔洛時七能考文狀元,最后她還不是考中了。”
蕭墨允說著說著,忽然有些氣短,深吸了幾口氣后,忽然鄭重地對她說道:“你可以拒絕本殿,但若是到了左相權傾朝野的那日,你我皆難逃他的掌心!”
洛時七放下酒杯:“放心,他到不了那日。”
說完起身,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前時,她頓了頓,“明日,差人去將軍府接我。”
“一言為定。”
“……”
洛時七開門走出廂房。
下樓的時候,腦海中還在整理著蕭墨允說過的話。
起因是左相又彈劾了她,想將她從文狀元這個位置拉下去,但皇上礙于之前她在殿試時說過的話并沒答應他們的無理要求。
接著是二皇子蕭墨允替她求情,讓皇上給她考武狀元的機會,一方面堵住悠悠眾口,另一方面借她之手穩住右相在朝中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