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這個姿勢,腦后包扎著的棉紗一覽無遺。
霽沐寒的視線淡然劃過,俊眉微凝,“你受傷了?”
昨日在比武臺上,他全程看著,并未看到她頭部受傷。
“拜你家二哈所賜,還好我命大,不然明年這會兒你得給我上香了。”
“二哈?”
霽沐寒頓了一下,“你是說二錢。”
“說錯了,他早就是我的人了,所以跟你沒多大關系。”
洛時七笑了笑,接著托腮問他,“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在宮里么?”
“奉命出宮張貼武狀金榜,順路過來看看裴思望這里可有要幫忙置辦的東西。”
他的語氣淡漠依舊,就像是在匯報著自己的工作流程,沒有多余的情感,也沒有主動的話題。
洛時七暗自諷笑,這個男人除了顏值逆天外,真是無趣。
短暫的沉默后,她想起一事,“你西郊的宅子,這幾天住嗎?”
微風拂過,樹上一片落葉輕飄飄飛下,眼看著就要覆上她微揚的小臉。
她伸出手去接它的時候,碰到了他已經接住葉子的手。
他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紋理都能烙印在她的腦海中。
也就是這樣一只手,她握住的時候,竟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片刻失神后,沒等她收手,他已經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淡淡地回了句:“不住了。”
“不住正好,暫時先借給我住幾天,等風頭過了我就還給你。”
她并沒有想經過他的同意,所以說這話時,是以通知的語氣轉告他。
“……”
霽沐寒抬起泉眸,睨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時七!時七!”
裴思望突然從偏院跑了過來,喘著大氣直指正院前門,“他們就要破門而入了,你快逃吧!”
“……”
真是一群掉到錢眼里的渣渣!
洛時七最后看了一眼霽沐寒,二話沒說轉身往前門繼續“逃命”……
“你說這都叫什么事,方才我還以為是她高中武狀引起民憤,結果在后門聽半天才知道……”
裴思望瞥了一眼還規規矩矩坐在原位的霽沐寒,“霽兄何不想個法子幫幫時七,她一個姑娘家也挺不容易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話不是她自己說的么。”
霽沐寒揮開扇子,輕撲淡定從容的俊容。
“洛將軍說了,不論出身,只要將她帶回洛府的,賞黃金萬兩!還給一個名分!你都不知道后門圍了多少人,前仆后繼地想要嫁到洛府去……霽兄?霽兄!”
裴思望話都沒說完,霽沐寒已經收扇走人了。
他前腳剛走,偏院的后門就被一群人砸穿了……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人潮從后門蜂擁而入,踹門,砸窗,挨間尋找洛時七的蹤跡……
裴思望生無可戀地坐在院中,喃喃自語著:“你們可勁兒造吧,反正洛府的大門也輪不到你們進了……”
與此同時,洛時七穿過北街朝北城門跑去。
原以為只要出了城,或許她便可“咸魚”一生了。
但在看到城門口十幾個熟悉的洛府侍衛后,她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