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三月季,花開蝶舞四月天。
這天清晨,廣法寺功德殿前來了一隊人馬,人人精神抖擻,個個跨馬佩劍,當中簇擁著四五頂綠呢大轎,一看就是官家之人。
也不知是哪位官家老爺攜眷前來燒香拜佛,或是祈福還愿。
半個時辰后,或許是燒香拜佛的人太多,漸生嘈雜,或許是香燭煙氣太重,空氣太悶,從功德殿后角門里忽然跑出來一位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約有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高挑,面罩白紗。頭上秀發結了兩個長長的發辮,左右盤起,再用滿天星銀飾別住,成羔羊角狀,看上去既調皮又可愛。
此刻,她右手里拿著一把娟質的小團扇,邊走邊扇,彎彎的秀眉卻是微微皺起,似乎一臉的厭惡。
小青山也是風景秀美之地,又值百花盛開之時,白衣少女左看看,右瞧瞧,吹著山間的清風,吸著林間草木的新鮮空氣,信步前行,一時間竟然心情大好起來。
很快,白衣少女就沿著盤山小道越走越遠,隱隱地朝著山腰一側走去。
忽然,她的目光被道邊的一株盛開的杜鵑花給吸引住了。
火紅的杜鵑花迎風綻放,微風一吹,淡淡的花香散溢開來,沁人心脾。
只見花苞上七八只彩蝶上下起舞,色彩艷麗,煞是好看。
白衣少女一時玩心大起,躡手躡腳地潛伏到了花叢之下,嬌軀半蹲,屏住呼吸,一只玉蔥般的纖纖素手穿過花葉,一點一點地向前慢慢探去,目標正是一只停靠在花蕊上的艷麗彩蝶合攏的雙翅。
時間就像光線一樣一絲一絲的滑過。
白衣少女倒是很有耐心,玉手緩緩地向前伸出,一寸寸接近,三寸,二寸,一寸……
眼看玉手就要碰到那對蝶翅時,那只彩蝶卻像有意戲耍她似的,艷麗雙翅一展,身子輕捷地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曲線,飛走了。
這一下可把白衣少女氣炸了!
她噌地一下立起身來,左手一提裙擺,右手揮舞著團扇,氣鼓鼓地追了上去,一幅不捉到它誓不罷休的樣子。
一蝶一人,翩翩躚躚,不時夾雜著幾句清脆悅耳的呼喝聲,朝著山腰左側逶邐而去了。
李藥石清晨起來,先按步就班的練了一趟拳腳。
然后,再到山澗里去挑水,把水缸灌滿。
待服侍師傅吃過藥后,就開始在院子里的藥圃間澆水、除草、施肥。
侍弄藥草可
(本章未完,請翻頁)
是個細活,馬胡不得。
在李藥石的精心培育下,這一片藥圃分類分畦地種植了好幾十種珍貴藥草。
此時,一些花期到了的藥草已經含苞吐蕊,五顏六色,色彩繽紛,看上去倒更像一個花圃了。
正當李藥石蹲下,手里拿著小藥鋤,專心致志地給一株三葉葵松土時,耳輪中忽聽到一連串的“哪里跑,哪里跑”的清脆女聲。
緊接著,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他剛一回頭,還來不及起身,就見一團白影迎面撲來。
“啊——”
一聲尖銳地清脆女聲拔地而起。
地面上,就見一白裙少女將李藥石撲倒在地。
兩人臉貼著臉,四目相對,她的牙齒甚至把李藥石的鼻子都給磕破了,兩股鼻血蜿蜒而下。
此時,她看著李藥石的狼狽相,正手足無措,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李藥石此刻就覺得鼻腔里一陣火辣辣地疼。
他有些懵逼,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呀!
原來,白裙少女一路追著彩蝶捕打,光顧著天上;而李藥石蹲著專心弄藥,打死也想不到有人會沖到藥圃里來,結果悲劇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