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從始至終,靜緣的話語一直是平平淡淡,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楚之耀卻從這話里聽出了威脅。
他瞇著眼眸里面盡是危險,看著靜緣眼里閃過一絲寒光,不過那股寒意稍縱即逝,接著便恢復一副輕松的神態
“雖然很想說靜緣師父太過于小題大做,不過既然這是落佛寺的規矩,楚某不遵守恐怕是對佛家大不敬。”
轉頭看著無法動彈的顧清盛,楚之耀的表情似笑非笑。
“靜緣師父都把皇后搬出來了,那就按師父說的做。”
將身上的里衣穿上,里衣輕薄,透出衣服里健壯的肌肉和皮膚,邁步出水的聲音十分利落,楚之耀經過靜緣的身邊擺了擺手
“明天見,靜緣師父,還有。”
“郡主。”
月光下,泉水都已經呈現出一團一團的血色。
靜緣在泉水邊緣,靜靜地看著顧清盛。
她的血流的猖狂,腦子里一陣一陣暈眩,幾乎是用了最后的意識,顧清盛開口道
“許……卿意……在哪里……”
一開口,那些水就往她的嘴里灌。
不知怎的,靜緣看著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些悲憫。
“貧僧先送你回去療傷。”
“許卿意……在哪里……”
顧清盛又問了一句。
不過再問完這一句以后,她的眼皮就再也受不住那股沉重之感,緩緩落下。
……
第二日,整個落佛寺都在因為泉水的血濁和黑衣人的身體亂作一團,對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靜緣和楚之耀都沒有透露一分。
顧清盛的傷勢也不是很重,只不過是一些碰撞讓她背上的傷口裂開,因為失血太多才導致的昏迷。
昨天晚上回來以后,靜緣不知道給自己喂了什么丹藥,又將白露喊起來替她包扎一番,今天的傷口好的異常快,已經沒有那么疼痛了。
黑衣人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等下午顧清盛醒過來,騷動就已經沒有那么大了。
白露大概是去了前院幫忙一起準備飯菜,所以顧清盛醒來的時候異常安靜。
若非是背上的傷口,她巴不得現在就跑到許卿意的房間里將山崖底下的事情問個清楚。
嘆息一口,將自己脖子上那黑色的陶笛摩挲一番,卻感覺到一些不平。
這才發現,因為昨晚的事情,陶笛上已經有了點點血塊凝結。
她當下急著去尋找帕子,卻因為行動不太自如,最后只得在最近的小幾上找到一條。
那是許卿意的帕子,他給過自己兩條,不過自己卻一條都沒有還回去。
上面還沾染著許卿意的味道。
顧清盛心中嘆然,用帕子擦了擦陶笛,可是那些血塊卻紋絲不動,這讓她就更加用了一些力氣。
沒想到還沒擦幾下,手里的陶笛突然像是震動一番。
在手掌中那感覺更加明顯,顧清盛一下子愣住,耳朵邊一個困頓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已經好久沒有呼喚我起來了,怎么?是有想拜托我的事情,還是追姑娘的路上又遇到了難題,需要我替你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