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鈴鐺可是落佛鎮獨有的東西,你們外來人可買不著,但是人家姑娘家都是自己去串去做,只有咱這大小姐把這當作垃圾惡作劇,還給了侍女。”
柳厭秋這話讓顧清盛心里一陣心虛。
雖然沒有把這鈴鐺當作垃圾,但是至少在她聽說的時候確實沒有放在眼里。
沒想到這落佛鎮還有這種東西……
“初來乍到,初來乍到。”
無奈也只能用這句話搪塞過去,幸虧柳厭秋也沒想深究,在月光下他目光碩碩,被無數們嫩綠色的葉子擋去了一些身形。
一只腿盤著另一只腿從樹上耷拉下來,沖著顧清盛揚揚頭
“你不帶上看看?”
都如此說了,顧清盛若是再不帶上恐怕也有些小家子氣,她二話沒說將鈴鐺帶在手中,幾聲響鈴之聲自手腕上傳出。
那鮮艷之色襯得顧清盛皮膚更是雪白,滑嫩如秋山之雪美艷非常。
她舉起手,沖著遠處坐在樹上的柳厭秋晃了晃,那明晃晃的鮮艷鈴鐺在月下搖曳著,和那穿戴白色斗篷的姑娘淺淺的笑容一樣溫柔。
只一瞬間,柳厭秋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一只手緊緊的抓牢了。
緊的仿佛要窒息一般。
“我帶上了,柳先生——”
伴隨顧清盛輕快的尾音,在樹上的柳厭秋只一個眨眼便消失不見。
那樹抖動一番,落下無數樹葉,顧清盛一愣,接著一個翩飛的身影就落在她的窗戶上。
這太過于突如其來,顧清盛本能后退一步,那手腕卻被人牢牢抓住,連著上面的鈴鐺一起,又被拽了回去。
鈴聲一陣輕搖,他將將站穩以后,顧清盛這才看向蹲在她的窗口處,笑的十分燦爛的柳厭秋。
“柳先生……”
顧清盛有些抱怨柳厭秋這么嚇她一跳,一只手指就輕輕點在了她的腦袋上
“不要,再對別人這么笑了……”
不知為何,柳厭秋現在的面容突然有些落寞,指尖上的觸感微涼,仿佛通過這指甲,能看到柳厭秋那灰蒙蒙的心里。
這姿態太過于親昵,兩個人距離又極近,顧清盛將頭偏了偏,繞過他的手,將手里鈴鐺晃動幾次,便當剛才柳厭秋的話如同耳邊西風,回答了別的話語。
“多謝柳先生的良苦用心,明天,還會繼續光臨先生的糖葫蘆。”
她確實笑的坦然,雖然手指上空落落的,那滑膩的觸感尤在,柳厭秋卻只是淡然把手收回來,同樣對著顧清盛挑挑眉
“那明天的糖葫蘆,就定五百兩一串。如何?”
“奸商。”
顧清盛啐他一口。
兩人談話之間誰人都帶著笑意,卻同時都沒有注意到,隔壁微開的窗戶,和里面亮著的寂寥燈火。
帶柳厭秋離去后,顧清盛才將桌上的燈火吹滅。
剛想躺下,就聽到床頭陶笛里的苗嵐嵐嘖嘖兩聲。
她那聲音實在太過于陰陽怪氣,顧清盛忍住想打她的沖動
“怎么?有什么話不能說?”
苗嵐嵐想了一陣,黑色的笛身一片抖動
“你知道在我們那個時代,有一個故事,叫做羅密歐,和朱麗葉嗎?”
“故事?是說話本嗎?我沒有聽過。”
把身上的被子拽拽,對于苗嵐嵐話里的故事產生了十分濃厚的好奇。
“其實也沒什么。”
只聽苗嵐嵐一聲嘆氣
“就是一對相愛的人,羅密歐總是翻墻與朱麗葉見面,很浪漫的故事,你不覺得跟今天晚上,你跟那柳厭秋的情景有點像?”
顧清盛嗤笑一聲,她就知道,從苗嵐嵐嘴里也沒什么好話。
無所謂的淡淡道
“柳先生是個有故事之人,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