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讓安意成功紅了臉,面前鄭雪怡的目光灼灼,將她心里最柔軟的那一片都燃燒殆盡。
在鄭雪怡手中的手微微蜷縮,安意一瞬間便把頭低了下去。
顧清盛緩緩走過來,在鄭雪怡伸出手握住安意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鄭雪怡的用意。
這安意雖然看著在外人面前一點都不介意顯露自己的身份,那內心深處,卻是十分寂寥。
她用帕子隔開自己手的行為十分真實的將她內心想法暴露出來。
那是一種,類似于覺得自己丑陋和骯臟的心理。
和前世將死之時的自己,何其相似。
但是鄭雪怡,大概是她們這種人的太陽吧。
“安意姑娘。”
顧清盛一開口,安意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渾身一個激靈,接著將手抽了出來藏在了背后。
“最近這幾天經常在這茶樓里看到你,不過今日倒是沒有見與你同行的那位男子,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前來?”
與安意的見面倒顯得不那么拘謹,她性子溫順,說話倒也落落大方,顧清盛對她一笑,安意便有些不好意思。
這問題讓她眼神暗了幾分,隨即撐起一抹笑臉
“他……今日可能是有事沒過來。”
“不過倒是沒想到今日過來能趕上念凡大師的曲子,他沒來倒是有些可惜。”
話里話外無盡的嘆息。
卻是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意思,是真的為男子沒能趕上今天而有些遺憾。
“你……你那么喜歡聽曲啊。”
鄭雪怡不好意思的笑笑,在安意面前,她總覺得對于自己不喜歡聽曲這事仿佛有些丟人一般。
安意一愣立馬知道鄭雪怡心中所想
“俗話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這位姑娘性格灑脫,聽曲反倒有些拘束性子了。”
一番話十分巧妙。
照理說,青樓女子會說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像安意這種,恰到好處的分寸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相處幾句,顧清盛便是對她有些了解。
門外之人來來往往眾多,在看到安意之時或多或少都會對她投以眼神。
想想剛才在樓下時安意的處境,顧清盛對鄭雪怡抬抬頭,接著鄭雪怡就過去將門關上。
“外面人雜,安意姑娘自己在外畢竟不方便,到雅間來跟我們坐一起吧。”
未等安意拒絕,兩個人就已經落坐,剩下一個座位像是特地為她留出來一般。
到了這時候,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只能上前坐下。
顧清盛沒想對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對她如實道了以后,安意也只是微微驚詫隨即恢復正常。
她見的事情比一個長樂郡主要多的多。
沒一會,臺下曲子就響起來。
念凡大師須發花白,但是去看那濃墨重彩的眼睛時卻發現里面神采奕奕。
下方人聲沸揚已經到達了頂峰。
而三人當中,只有安意一個人望著樓閣之下,萬臺之中聽的安然。
有小二匆匆在外走過,卻沒走多遠,隔壁雅間的門突然打開。
兩方接觸較近,所以旁邊門的動靜顧清盛聽的一清二楚。
“你好小師傅。”
一女子笑意滿滿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著年歲不大,還帶著幾分爽朗。
“這次的事情多虧你了,我們夫人盼著這首曲盼了很久,如果再聽不上,大概要惦念的日日夜夜都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