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什么都沒有,就連屋頂都有些漏,石板上都是青苔。
柱子、木料有些地方都腐朽了,很顯然是沒有人打理。
云灼猜測這宅子早時候怕是出過命案、死過人,很多人忌諱,所以不愿意買。
但這年頭,死人并不可怕,最可怕是人心。
二百六十兩的宅子,她還價到二百兩,掮客行掌柜就賣了,一點不勉強。
她一點都不忌諱,只想著到時候推到重新修建,修一個自己喜歡的宅子。
這臨縣四通八達,來往商人很多,縣城做買賣應該好做。
她沒打算一步登天,只想著一點點慢慢來。
等回到宅子里,云灼把東西搬堂屋去,福熙找到穆時宜,“將軍,夫人在縣城買了一個宅子!”
“……”
穆時宜詫異片刻,才淡淡出聲,“我知曉了!”
他走到門口。
見云灼正在清點東西,還與何先生商量敲定還缺些什么。
畢竟明兒就是初五了。
何先生看見穆時宜,立即客氣道,“將軍!”
“何先生不必多禮!”穆時宜說著看向云灼,“灼灼,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嗎?”
“都準備妥當了!”
明日有四百個人來做工,按照云灼的估算,那山包三天就能砍伐好,荒地三天也能開墾把石頭翻出來。
接下來三天挖樹根,敲石頭墩子,砌梯田。
如此便過去九天。
修建房屋她買了青磚、黑瓦,修建起來也很快。
她希望在八月的時候就能上梁,八月十五中秋進住新家。
七月初五,大吉大利好日子。
天還蒙蒙亮,大穆村就熱鬧起來,老人孩子把村口圍的水泄不通。
何先生正在祭天地。
云灼站在穆時宜身邊,眸光平和的看著何先生嘴里念念有詞。
然后扭頭對云灼、穆時宜說道,“將軍,夫人,開鋤吧!”
“灼灼,我行動不便,你去吧!”
“好!”
云灼頷首。
這本就是她的宅子,穆時宜自稱行動不便讓她去開鋤,不過是個借口。
開鋤的地點何先生早就確定位置,云灼用力挖了一鋤,身后鞭炮也想起來,噼噼啪啪聲音震耳欲聾。
儀式就算是完成了。
四百人分成兩撥,一百人下頭開荒,三百人去砍樹。
這些人都帶著工具過來,那干活自然是速度幾塊。
他們怎么分配都不用云灼操心,幾個包頭早早就已經商量好,誰誰誰帶著人做什么?誰誰誰帶著人做什么?
云灼站在路邊上,看著眾人干的熱火朝天,她慢慢笑起來。
“灼灼,咱們回去吧!”穆時宜輕聲。
云灼扭頭看向穆時宜,然后就看見不遠處眸中含恨,含怒,恨不得活活撕碎她的穆元氏。
幾乎是瞬間,云灼就進入戰斗準備。
她伸手擼袖子。
穆時宜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灼灼,今日大喜日子,不宜鬧事、見血!”
“……”
云灼看著穆時宜抿了抿唇。
是的,她和穆元氏打起來,穆元氏那幾個兒媳婦不可能袖手旁觀。
穆時宜會不會幫她,她不知道,但是隨安肯定會幫她。
“……”
一時間,云灼心口有些澀。
她呵一笑,甩開穆時宜的手,“她不招惹我,我不搭理她,她今日敢滿口叫蛆,我一定撓破她的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