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嬸算是看出來了,她家這個夫人,可不簡單、厲害著呢。
昨天對將軍又打又罵,最后還得將軍先服軟來哄著她。
男女之間的情愛么,素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夫人對將軍若是一點心都沒有,她肯定是不信的。
“是有一點要事!”穆刀氏輕聲。
黃嬸看著穆刀氏。
娉婷蹬蹬蹬跑出來,打算看一下公雞尾巴毛,到時候她要做個毽子,見到穆刀氏有些意外。
“是娉婷呀,你娘在嗎?”
“我娘還在睡,你是誰?你有什么事兒?”
穆刀氏被問的一愣。
她朝院子看去,屋檐下穆時宜坐在輪椅上曬太陽,邊上放著小幾,上頭放著棋盤和茶水。
福熙正牽著馬兒過來,隨安立即去收拾馬車。
因為云灼今日要去縣城。
不見云灼本人。
“我有些急事……”穆刀氏的話哽在喉嚨。
看著從堂屋出來的女子。
她面上含著笑,整個人瞧著就很有氣勢。
云灼先跟穆時宜打招呼,一點不尷尬,也沒有昨天兩人才大吵一架后置氣,神色平靜無波,又帶著點熟稔和關心,“你這么早,傷口還疼么?要吃了沒有?”
“灼灼早!”穆時宜溫聲笑道。
云灼抬眸看了看天空,太陽當空,“不早了,我先去弄點東西吃,然后帶娉婷去縣城,你有什么需要我買的嗎?我一會買了帶回來。”
因為昨夜的意外之財,云灼心情極好,看穆時宜也順眼了些。
自然也發現了院門外滿臉凄苦愁容的穆刀氏。
“?”她看向穆時宜,不解問,“那是誰?”
“那是來找你的人!”
“找我?”云灼指了指自己。
猜測應該是來找她,想去村口干活的村民。
她走到院門口。
穆刀氏和云灼不熟悉,但她見過云灼,早年被穆時宜捧在手心里,滿面春風,羨煞旁人。
這三年雖然過的不好,但如今也算苦盡甘來。
此時此刻的云灼,是有些意氣風發,神采奕奕。
不再是抬不起頭,怯弱無能。
更不是在穆家被磋磨的性命不保,不敢反抗的小可憐。
“你是?”云灼看著穆刀氏。
她不認得這個婦人。
“我是刀氏,我,我來求您幫個忙!”
一聽刀氏,云灼就知道面前的婦人是誰了。
很直白赤裸的打量著穆刀氏。
三十多歲年紀,容貌尚佳,只是滿面愁容凄苦,讓她的容貌大打折扣。
穆刀氏整個人僵直著,被看的心慌意亂。
“進來說吧!”云灼道。
讓隨安給穆刀氏道杯茶水,她先去漱口洗臉。
娉婷小尾巴似得跟在云灼身后。
穆刀氏進院子,穆時宜便起身進屋,一眼沒看她。
穆刀氏也沒被請進堂屋,就在院子里,隨安拉了椅子給她坐,又把小幾端過來,然后給她倒茶。
穆刀氏抿著唇,端著茶的手微微發抖。
她心里有些慌。
云灼很快收拾好過來,坐在穆刀氏身邊,“隨安,你帶娉婷去玩一會!”
“是!”隨安牽著娉婷離開。
云灼才看向穆刀氏,“說吧,什么事兒!”
話語難以啟齒。
但穆刀氏十分清楚,她沒有退路。
若沒有人幫她,她護不住女兒阿喜。
在大穆村阿喜會落在穆旺財手里,她不敢反抗,回娘家,阿喜會被隨意嫁人,更甚至被賣了給人做妾。
越想越害怕,端著茶杯的手抖如篩糠。
云灼見穆刀氏不語,聲音淡淡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穆旺財那老東西在大穆村的姘、頭!”
穆刀氏嚇的渾身一顫,慌亂的擱下茶杯,起身就給云灼跪下了,“求您幫幫我,幫幫我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