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影,我已經繞過你一次了,不要再得寸進尺。”墨司霆提醒。
“你饒我,就是阻止我入境。讓我在境外自生自滅,受盡屈辱,那叫饒我?還不如直接讓我死掉。你知道那九爺是怎樣的人嗎?他是怎么折磨我的嗎?”說到這里,白疏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五官極度扭曲,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急促的喘息。
“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個畜生……都是你,曼森,都是你,親手將我推給那畜生,推入這無間地獄的。”
“那是你自找的,你完全可以在境外好好活著,是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所以,你才去接近九爺,忍受他的折磨,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墨司霆更正了她的說法。表情冰冷,
白疏影卻完全聽不進他的話,又自顧自說道。
“不過,他已經死了,千瘡百孔,那是他的報應,哈哈,曼森,你替我報了仇,我應該謝謝你。”
白疏影說話已經完全沒有邏輯了。
“曼森,你回到我身邊來吧,我們遠走高飛。你不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她不值得,她配不上你。你跟我走,我帶上你的女兒,還有我的女兒,我們一起過日子,好好的過日子。”白疏影一臉向往。
“媽……”墨子依哭著跪倒在她面前。“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放了小葡萄,跟我一起回英國去,我們再不過問世事,好不好?”
這是墨子依最后的心愿,如果白疏影愿意回頭,她會拼盡所有,保她。
“死開!”白疏影毫不留情地用腳踢開地上的墨子依。
“墨子依,你根本就不配來到這個世上,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我又怎么可能離開曼森?”
“我原本以為生下你,可以換回曼森的心,可是你這么沒用,不過是給你用了點藥,就要死要活的,還沒了眼睛。你活著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死……”
白疏影的嘴一張一合,表情暢快,說出的話卻如同利劍,一劍一劍刺在墨子依心上。
很痛,卻流不出血。
原來,白疏影是真的沒把她當回事,原來,她的出生真的是個錯誤。連親生母親都一直利用她,當知道她沒有利用價值時,又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
世上怎么會有這種母親?
墨子依坐在地上,低著頭,安靜聽著那些最惡毒的話從自己親生母親嘴里吐出來。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記得小時候,白疏影也抱過她,親過她,用一種慈愛的目光看過她……可后來,一切都變了,從白家落敗開始。
有眼淚順著墨子依戴著的墨鏡邊緣滑下。
無聲無息。
白疏影還在繼續。
她又將目光放在墨司霆身上,帶著貪婪:“曼森,你本來就是我的,你跟我走好不好?讓我們像從前一樣,回到法國,回到我們最初認識的地方,你知道的,我愛你,我比任何人都愛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啊……”
白疏影說到這里,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松開了鉗制住小葡萄的手。
左手甩開,手臂上吊著一個小孩,嘴死死咬著她的手臂。
正是果果。
原來,果果剛剛趁白疏影將視線完全放在場上的大人身上時,他悄無聲息地圍著茂密的樹叢繞了一大圈,靜悄悄地爬到了白疏影身后。
顧顏與墨司霆都將目光放在白疏影身上,怕她傷了小葡萄,也沒有注意果果的動靜。
果果就躲在白疏影靠著的那顆大樹后面,一直在等待機會,見白疏影說的話越發癲狂。
似乎已經瘋了。
果果瞅準機會,伸手逮住她握著匕首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咬。
用盡了全力。
白疏影手臂吃痛,痛得她驚聲尖叫,不得不放開了小葡萄,握著匕首的手反手就是一甩。
果果小小的身體被她大力甩倒在地,白疏影雙眼發紅,手中匕首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