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封拓答應的很爽快,隨后又回道,“我在關城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估計要三日后才能啟程回京,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有人會送你回大安鎮。”
安排這么妥帖,唐寧寧松了口氣,淺笑道,“多謝淵安。”
留在這里,是為了軍中傷亡將士的撫慰金吧。
“阿寧,前兩日,你去了哪里”
突然,顧封拓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
唐寧寧聽到這話,捏著茶盞的手一頓,她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低垂了眸子說道,“就在附近繞了繞,發現了很多流民。”
哦是嗎那怎么還寫信給葉七,把東西又托人送了回來,那個小丫頭好像是監軍府的吧
顧封拓一針見血,唐寧寧低斂著的眸子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這顧封拓竟然去查了,可這件事她并不想讓顧封拓知道。
且不說齊家勢大,掌握著蕭家軍大權。
就這事兒,也并不光彩,她并不想讓顧封拓因此再跟齊訣鬧仇恨,畢竟,顧封拓也是要面子的好嘛,將軍的娘子被俘在監軍府多日,傳出去多不好聽。
而且齊訣也曾救過塔娜,也未曾真正傷害過她,還是別徒增煩惱了。
思此,她轉移了話題道,“淵安,自從漠北和咱們在玉門關打仗,關外的流民越來越多了,全部走了官道入了城,這會兒恐怕都往達州城去了。”
大安鎮雖在冀州城轄內,可離得達州很近,也不知道四個孩子有沒有遇到流民。
見唐寧寧不想多說,顧封拓便知趣兒的沒有多問。
“我這次回京,會跟陛下商量一下流民的安置問題,你不用擔心。”
流民確實是個大問題,都是邊境商路上的百姓,兩國大戰,被侵略,屠戮,家都沒了,只能入關尋找出路。
“對了,我從京城回來后,會回家一趟,看看幾個孩子,再也不必偷偷摸摸了。”顧封拓淡淡的說道。
唐寧寧聽到他的話,想起了之前在大安鎮掉落懸崖的時候,顧封拓囑咐她不要提起他回來的事兒。
現在,這意思便是他還活著,當了大將軍的消息可以傳回大岳村了。
想到這兒,唐寧寧有些頭疼,顧家那一大家子吸血鬼要是知道了顧封拓當了將軍,指不定鬧什么幺蛾子呢。
“阿寧,怎么了”
“”唐寧寧心底嘆了口氣,搖搖頭,“沒事。”
聽到她的話,顧封拓突然笑道,“阿寧是擔憂娘和爹”
嗶了天了,猜的這么準。
見唐寧寧驚詫,顧封拓緩聲,似乎在安慰她,“我知道爹娘的性子,我此番回去后必不會徒增你的煩惱,你想做什么,顧家人也不會干擾到你。”
屋內,突然陷入了靜謐。
唐寧寧沒有想到,顧封拓說話竟是如此的如沐春風,讓人不由得寬心。
她不由得輕笑著點了點頭。
唐寧寧離開玉門關的時候正是下午,顧封拓很忙,沒有來送她,她獨自一個人坐著馬車打算離開。
突然,一道粗獷的聲音遠遠的就傳來。
唐寧寧連忙喊停了馬夫。
探出車窗看去,只見曹漢帶著葉七、顧北來送她了。
“你們怎么來了”看到他們來送她,唐寧寧高興的彎起唇角。
顧北依舊一身紅袍子,騷包又明艷,笑瞇瞇的說道,“還不是老十非要拉著我們來,說是送送嫂子。”
“照我說啊,很快就會再見的,嘗過了嫂子的手藝,別的飯都沒什么滋味了,等從京城一回來,一定快馬加鞭去照顧嫂子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