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已然精疲力盡,鞭子一松手,撲騰一下坐倒在了地上。
“安安,我們走吧。”
唐安安被唐寧寧扶著站了起來,往出走的時候,唐寧寧回眸看了眼被綁在柱子上,鮮血不止的趙寶寸,眼神郁暗。
“出來了”顧封拓剛跟莫知縣說完話,就見兩姐弟走了出來。
唐寧寧點頭,朝著莫知縣示意,“多謝莫大人。”
“不敢不敢”
“別讓他死了,找個大夫給他治一下。”
聽著唐寧寧的話,莫知縣心驚肉跳了一下,看了眼不作聲的顧封拓,連忙稱好。
回去的路上,唐安安累的暈倒了。
坐在馬車里,唐寧寧也疲憊的閉上了眼,顧封拓看著她,輕輕將人拉過,抱在了自己的懷里,安聲道,“睡吧。”
聞著淡淡的沉香,唐寧寧迷迷糊糊的抓著顧封拓的衣服睡了過去。
看著懷里嬌俏的面容,顧封拓的眼中閃過溫柔。
這一覺,睡得深沉,連什么時候回來的,唐寧寧都不知道,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轉頭看去,只見顧封拓正在書桌旁坐著,手里捏著一封信。
唐寧寧沉下了眸子,緩緩的起身,“西羌在催你了嗎”
“沒有。”顧封拓收起信,走到了水盆邊,打濕了帕子,遞給了坐在床榻邊的唐寧寧,“擦把臉。”
明知道他是在說謊,可唐寧寧不想催他,擦過臉漱口后,她站在顧封拓的面前,不言語。
看著低垂著頭的人,顧封拓輕笑的走近,溫柔道,“怎么了”
“這次多虧你了。”片刻,唐寧寧抬眸,眼里盛滿了感激。
顧封拓搖搖頭,捏著她的鼻子,眼里滿是寵溺,“以后別說這樣的話了。”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生沒有什么快樂,死也沒有什么痛苦,生死只在人心罷了。”
聽著他開解的話,唐寧寧垂眸不語。
“向陽而長,向陽而生,喜悅悲愁,終歸只是活著的人,恨或不恨又當如何”說話間,也不知道顧封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平淡的臉上有一絲異色。
聞言,唐寧寧捏著手里的玉佩,淡聲道,“寧可孤獨,也不違心,寧可抱憾,也不將就,淵安,我放不下。”
“這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百媚千紅,你只管走腳下路,我就在你身后。”顧封拓輕語說道。
聽到他的話,唐寧寧不知是哭還是笑,她忍不住抬頭看去,撞進了那深潭眸子里,星河璀璨,滿是溫柔。
沒過多久,趙寶寸在牢里自盡的消息就傳了出來,莫大人還親自派了人通知了唐寧寧,聽到消息的時候,唐安安躲在了屋里一天一夜。
酒樓重新開張后,唐安安也恢復了不少,很少想起那些事兒了,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近日,顧封拓一直在家陪著她,飛鴿傳書來的信越來越多,都在催他趕緊去。
唐寧寧不便再留。
店里準備了一頓夜宴后,顧封拓就要走了,孩子們都很舍不得,一直纏著他。
“爹爹,你什么時候再回來”顧舟這小子最近又到處跑,根本不著家。
“就是啊,爹,你很快就會再回來看我們吧”
顧封拓笑著摸了摸幾人,“放心,一有空,爹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