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寒被賈嬤嬤扶了起來,她白著臉下榻,跪在了地上。
“兒臣不知何錯之有?”
聲音倔強,目光清淺,安王妃見此,大為生氣,一甩繡袍怒道,“這乃陛下賜婚,金玉良緣,齊家豈敢棄婚而逃,就這一點上,王爺便可告御狀,讓齊家永無翻身之地。”
蕭楚寒咬唇,忍著額頭上的疼痛,朱唇輕啟道,“可齊訣不愛兒臣,他愛的是阿姐,但--”蕭楚寒神色微冷,“你們派人殺了阿姐。”
“混賬東西!”安王妃大怒,一巴掌甩在了蕭楚寒的臉色,后者瞬間倒在了地上。
“王妃息怒,郡主她---身子受不住--”賈嬤嬤連忙跪地。
“聽聽她說的是什么話,一口一個阿姐,是想鬧得滿城盡知嗎?安王妃氣的氣血上涌,扶著額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蕭楚寒嚇了一跳,忙站了起來,“母妃---”
安王妃靠在椅子上,深吸了幾口氣,看著面容焦急的蕭楚寒,厲聲問道,“以后,不可再提起,你是否能做到?”
沒有聲音,安王妃拔高了聲音,氣道,“能不能做到?”
半響,終于有了聲響,“謹遵母妃的話。”
安王妃這才緩和了神色,看著面色低沉的蕭楚寒,拉住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說道,“寒兒,你要記住,只有你,才是王府真正的郡主,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
“如今齊家勢大,齊小閣老手握蕭家軍,在朝堂上處處打壓孟府,王府與孟府舉步維艱,日子很不好過。”
“還有,陛下如今想要收回齊訣的兵權,這才賜婚與你們,你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蕭楚寒斂目,嬌柔的臉色看不出神色,“知道了。”
“賈嬤嬤。”
“老奴在。”
安王妃沉聲開口,“去找全福嬤嬤,讓她帶著點妝人來給郡主重新上妝,務必遮住頭上的傷痕。”
“是。”
等賈嬤嬤走后,安王妃又和蕭楚寒說道,“母妃先去前堂招待客人,估摸著宮里要派人來催了,你且在屋里等著。”
聽到這話,蕭楚寒忍不住自嘲了一聲,“他不愿意來娶,是勢必讓我淪為京城的笑柄了。”
昔日上京城最尊貴的小郡主,被新郎官放了鴿子,傳出來豈不笑掉大牙。
安王妃冷哼一聲,“齊訣不敢,齊府更不敢。”
說完,就吩咐陪嫁丫頭們都進來守著,便離開了。
齊府。
等齊訣被帶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很大一股酒味,屋子里的人都能聞到,他沉著臉,看了眼老夫人,什么話都沒說。
“你個逆子,今日若不是娶親,老子非打斷你的腿--”
“好了。”老夫人拐杖一敲,沒人敢再說話,“去給小閣老沐浴更衣,換上新郎服,接親進宮。”
齊侯爺氣的又補了句,“趕緊的,吉時都過了,晚上進宮莫要在鬧幺蛾子---”
齊訣被人帶著匆匆忙忙換了喜服,帶上栩毓,騎著馬開始往安王府趕去,身后浩浩蕩蕩的跟了一大群人,各個喜氣洋洋。
迎親的隊伍聲勢浩大,長府街的百姓熙熙攘攘,小孩兒拿著糖葫蘆四處玩耍,穿梭在迎親隊伍的后面,眾人探頭看著往來迎客的王府大門,熱鬧極了。
安王府一眾人看到了迎親隊伍的到來,什么眼神的都有,有譏諷、有震驚、還有不明意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