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培臉色一白,失去言語。
他絕非不守信用,只是他生性狂妄眼高于頂,全靠一手醫術在京中立足,若是被廢了雙手,今后仇敵反撲之下哪里還有命在?
“玖爺……”趙云端終于從喜悅中回過神來,見此場景也不敢輕易求情。
病房內氣氛僵持!
溫玖并不催促,從容不迫地撥弄起手腕的鈴鐺銀鐲,自她得到開始,這銀鈴就從未發出過聲響。
“是鄭某目光短淺,愿賭服輸!”
鄭培掙扎良久,終于作出決定!
他雙手放在眼前,渾身顫抖,鄭培終于知道,狂傲需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將會讓他銘記終生!
手術刀狠狠劃向手腕,瞬間挑斷右手筋脈!刀口平整,幾秒后鮮血狂涌!
鄭培臉色痛到滿頭大汗,嘴唇瞬間失去血色,他顫抖將手術刀遞出,幾乎是從牙縫中將話擠出:“還有一只手,還請代勞!”
手筋已斷,他再也無法拿起手術刀,連自傷也做不得。
溫玖接過手術刀,在指尖轉動一圈,只等鄭培享盡痛苦,這才開口:
“后悔嗎?”
鄭培眼眶赤紅:“此時后悔已經遲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刻他才知自己的淺薄只會害了自己!
“那還不算無可救藥。”
溫玖隨手將刀扔進垃圾桶:“把手伸出來,斷了的那只。”
鄭培將信將疑地伸出手,溫玖又不知從何處掏出一針一線,指尖翻飛,在他筋脈間穿行!
先筋脈,后皮肉,鄭培已經痛到感受不到針線在動!
溫玖掐斷尾線,“今日只是想告訴你,平日不收斂,只會被打臉。”
鄭培難以置信地抬起右手,拳頭握緊再伸開,絲毫不見堵塞,筋脈竟然真的被接上了!
“謝玖爺,謝玖爺!”鄭培喜極而泣。
趙恒脫離危險后,溫玖正準備帶傅時抒離開。
“玖爺救了我孫子,大恩大德,趙家上下沒齒難忘,今后趙家唯玖爺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趙云端顫顫巍巍,一揖到底。
鄭培更是感恩戴德,滿眼都是對溫玖的崇拜:“之前我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多謝玖爺原諒我的無知,還幫我續上筋脈,我真是慚愧啊!這么多年,我到現在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別的話不多說,今后玖爺如果有需要,鄭某這里絕對說不出一個不字。”
他話鋒一轉,一臉期待道:“不知道玖爺師從哪里,介不介意多個徒弟啊?”
溫玖淡淡掃了他一眼:“我有要事在身,不能答應你。”
鄭培雖有遺憾,仍然感激不已。
趙云端等人一路將溫玖和傅時抒送上車,透過后視鏡還能看到這些人仍然站在原地。
“你在笑什么?”
駕駛座上,傅時抒手握方向盤,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笑有些人嘴硬心軟。”
“你在說我?”溫玖靠在副駕駛椅背上,老神在在,“若是我以醫術碾壓他,不依不饒,豈不是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畢竟九千歲可不只是活了九千載!
“以大欺小?那你今年多大了?”傅時抒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