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知道我太縱容航兒了,但是現在出了事,那刑部天牢是什么地方啊!你想想看咱家航兒如何受得了這些委屈啊!”
趙柔繼續哭哭啼啼的拉著他:“你快些想想辦法吧!你想想老夫人如果知道了航兒在天牢里吃苦受罪……”
她一向知道這忠勇侯的軟肋,故意沒說完的話,惹得他本就有皺紋的額頭,又多了幾道褶皺。
見他不語,趙柔繼續開口:“你堂堂忠勇侯,我們趙家也有的是人脈,難道還真的怕他一個丞相府和鎮國公府嗎?”
忠勇侯皺著眉頭,看著自家滿臉淚痕的夫人:“你真以為我不擔心?但現在成王讓耐住性子,我怎么出手?”
“現在只不過是讓他在牢里待幾天,他畢竟是候府世子,那刑部的人還真敢虧待他不行?”
“但如果,我真的動了手腳,惹得鎮國公那廝不快,到御前告我一狀,別說航兒了,只怕咱這候府也得跟著遭殃。”
趙柔聽完他說的話明顯一愣,不可置信的開口:“怎么會?”
“夫人啊,”忠勇侯彎腰扶起她,“你且忍耐一下,那鎮國公再想出氣,也知道分寸的,他知道航兒是咱曹家唯一兒子,若是他真的出了事,老夫就是拼了這條老命……”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外面小廝就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猛地跪倒在他們面前。
忠勇侯一腳踢過去:“沒用的東西,急著投胎嗎?”
“不,不是……”那小廝抖著身子,話都說不利索,“是,是……”
“本候不是讓你注意著公子的那邊的情況嗎?你跑回來做什么?”
忠勇侯看著他害怕的樣子,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心底隱隱覺得有事發生。
趙柔看著這個情況,也有些害怕:“你這蠢貨還不趕緊說怎么回事?航兒是不是出事兒了?”
小廝更害怕了,抖著身子伏在地上:“是公子……他現在,快,快不行了!”
他咬了咬牙,才硬著頭皮將一句話斷斷續續的喊出來。
忠勇侯猛地睜大了眼睛,蒼老渾濁的眼里滿是震驚:“你說什么?”
趙柔也嚇得險些暈過去,然后又開始大哭:“我可憐的航兒,你這賤奴在胡說八道什么,還不快點說清楚,我的航兒到底怎么了?”
忠勇侯又是一腳,將人踹翻在地上:“快說!”
那小廝嚇得也不敢動,身上的疼得他冷汗直流,還是哆哆嗦嗦的把昨日長孫寧把人揍得昏迷不醒的事說了出來。
趙柔一聽,兩眼一黑直接哭暈了過去。
忠勇侯手忙腳亂的把人扶住,氣的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蠢貨,昨天的事為什么現在才報過來?不中用的東西!
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是小的被人抓走了啊!”
“老爺饒命!小的知錯了!”
小廝一邊被人拖著往外走,一邊大喊大叫,企圖能夠得到饒恕。
但是那忠勇侯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小廝被人架在院子里,幾個人拿棍子輪番幾下,他先是哀嚎了幾聲,但很快就沒了聲音。
忠勇侯臉色難看的看向窗外,猛地扶了下袖子:“沈家可真是好樣的!”
一句話幾乎要咬碎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