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梧看到他一閃而過的得意和鄙夷，垂了垂眸子。
再抬眸，眼底又是清澈懵懂。
她歪了歪頭，看起來俏皮又可愛：“清歡，把這個擺個明顯的位置。”
看著她略加思考才說出這句話，慕文成更加確定他今天這顆夜明珠送的很值。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慕文成話里話外都是邀功和討她歡心的話。
長孫梧和他虛與委蛇也著實覺得累，找了個要休息的借口，下了逐客令。
慕文成滿面春風的和她道了別。
他人一走出去，長孫梧就深嘆了一口氣，冷淡的收回視線。
清歡送他出去，一回來就瞧見她兩眼無光的半靠在那里。
她哭笑不得的走過去，捏了捏自家小姐的臉蛋：“小姐怎么了，丟了半條命似的。”
“真軟啊。”她笑嘻嘻的又捏了一下。
“我發現，這演戲還是需要一定的天分的。”長孫梧翻了翻白眼。
這么一瞬間，倒是有些佩服長孫瑤了。
*
長孫瑤一回到院子，抬腳提到了旁邊的一把椅子。
“咣當”一聲，嚇得春杏和幾個打掃丫頭都縮了縮脖子。
春杏猶豫片刻，還是沒敢走上前。
一個打掃丫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低著頭要扶起倒下的凳子。
長孫瑤瞇了瞇眼睛，抬腳將人踹翻在地上：“不長眼的蠢貨，滾遠點！”
小丫頭摔倒在地上，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低低的洗了一下鼻子。
惹得長孫瑤眉頭直蹙：“站住！”
剛走兩步的小丫頭被她一吼，嚇得整個人一哆嗦，一動不敢動的站在原地。
長孫瑤走過去，好看的眸子里卻像是淬了毒一般，冰冷嚇人。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努力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春杏作為她身邊的大丫頭，也是不敢出聲。
長孫瑤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一聲。
“啪”的一聲，巴掌就甩在了小丫頭臉上。
速度太快，以至于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原本白皙的臉蛋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她憋著一口氣，也不敢哭出聲，只有眼淚在無聲的掉落。
長孫瑤心煩的罵了一句“蠢貨”，抬腳往屋里走。
想想又覺得氣不過。
“我盡心盡力為他謀劃，竟然抵不過那個賤人的歡心！”
她越想越氣，一口銀牙先寫咬碎。
春杏默默的站在一旁，低著頭也不敢說話，生怕她注意到自己，拿她出氣。
長孫瑤側眸就看到她想個鵪鶉似的低頭縮在一旁，更是不悅：“你是死的嗎？”
春杏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小姐有什么吩咐。”
長孫瑤邁著步子走過去，神色猙獰，絲毫看不到往日的溫柔可人。
她彎腰，捏著春杏的下巴強迫她把頭抬起來。
春杏吃痛，卻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