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難眠之夜
兩人神色間都帶了幾分焦急，迎面撞上也都是匆匆打了個招呼。
但即便神色著急，兩人也不失平時的豐神俊朗，但是慕文成的溫和對比起慕景行的清冷如明月的氣質，則少了幾分棱角。
長孫梧抬眸看過去，直接對上慕景行的目光，她有些愧疚的對著他垂了垂眼瞼。
慕景行心口一緊，疾步走過來，溫熱的大掌揉了揉她的腦袋，以示安撫。
皇上確是側眸瞥了一眼兩人，沒有言語。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政和殿和慕景行的對話。
“你當真要娶那長孫梧？”皇上皺著眉看向下面神色清冷的人。
慕景行抬手行禮：“當真！”
“慕景行！”皇上忍不住大喊出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知不知道你要娶的人是什么身份？那長孫一族豈是你想的那般簡單？”
慕景行看著滿眼怒火的男人，卻只是輕笑一聲：“兒臣自然知道阿梧她是什么身份，她是我放在年少時便放在心尖上的人。”
聽到他鏗鏘有力而且堅定無比的回答，皇上忽然像是泄了氣一般，無力的坐會龍椅上，片刻之后才慢慢開口：“行兒，父皇不想再讓你遇到我當你那樣的情況了，你為何要如此執著。”
慕景行抬眸看向因為無力而像是瞬間老了幾歲的男人，到底還是放緩了語氣：“若是父皇早知曉那時的事，可還想要娶母后？”
他一句話問的皇上又頓在原地，許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緒，對上慕景行堅定的目光，片刻才笑出聲：“朕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回去吧。”
……
他握了握拳，在聽到慕文成請安的聲音時，將思緒拉回現實。
那日，他以為自己已經能接受丞相府嫡女嫁入太子府這件事，可還是在聽到皇貴妃向自己控訴時的話語，瞬間升起一股無名火。
對長孫梧的不滿，丞相府的忌憚，對皇后的愧疚以及對慕景行如此堅定執著的無言，等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心口堵的難受。
所以，他甚至來不及認真思考這件事，就被皇貴妃慫恿著沖進中宸宮來興師問罪。
他身為一國之君卻如此不明智，而且如此優柔寡斷，也難怪錦兒這么多年都不層原諒自己。
慕文成抿了下唇，才開口詢問：“兒臣聽聞母后又忽然病情嚴重甚是擔心，不知現在什么情況了？為何不見側妃在這兒候著？”
皇上聽到他的疑惑，才想起來剛剛那個公公的稟告：“她身體不適暈了過去，你先過去看看什么情況。”
慕文成神色一驚，連忙行禮告退：“怎會暈過去？兒臣前去看看，很快回頭，若是母后這邊有了什么情況，請父皇馬上派人通知兒臣。”
皇上有些疲憊的擺擺手：“去吧。”
長孫梧側眸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抿了下唇，心底那股不安再次升了起來，她低聲對慕景行說了幾句便跟著出去了。
清歡看到她從殿里出來，趕緊上前詢問情況：“小姐，里面什么情況了？”
長孫梧低頭在她耳邊吩咐道：“你告訴昭雪，讓她去聯系謝一則，把成王最近可疑的地方都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