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帶了幾分嘲諷和寒意以及其他不易言明的復雜情緒,既有對這拙劣手段感到不屑,也有對自己連如此手段都沒能躲開。
若是皇后正常離世,他雖覺得有幾分難過,但生老病死,也是能接受的。
可若是,有人在這其中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哪就別怪他也不近人情了。
長孫梧點點頭,想著連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長孫梧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了他的意思,那畢竟是如日中天的皇貴妃,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尊貴如慕景行,也是不能隨便出手的。
“你說的香囊,可能確定主人是誰?”慕景行略家思考,才輕輕開口。
長孫梧搖搖頭,為難之處就是在這兒。
畢竟在大夏,拿褐羽花做個香囊并不算什么怪異的的事情,即便它的用量有問題,但對于普通人來說也造不成什么危害。
慕景行看著她有些為難的樣子,親昵的捏了捏她的耳垂:“無礙,白惠蘭和五弟勾結,露出馬腳是遲早的事,而且,目前最需要處理的。也不是她。”
聽到這兒,長孫梧有些驚異的抬眸看過去:“你要對成王出手了嗎?”
男人聽到她驚異的話語還是稍稍頓了一下,垂眸卻對上她閃閃發亮興奮異常的眸子,有些無奈的道:“阿梧,我不允許你出手,如今這京都之內,早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你,而且不過是處理一個……”
他的話忽然停下,然后過了片刻才輕輕笑了一聲。
長孫梧有些看不懂他這個笑,眨了眨眼睛卻也沒有多問。
不知道為什么,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她竟然有個很離譜的想法浮現,慕景行剛剛那一瞬間的反應居然像是知曉前世今生的樣子。
透過他的眸光似是能看到那日玄武門前的一片血海一般。
而他就站在那里,為自己擋住了那千軍萬馬……
長孫梧愣愣的看著他,半晌反應不過來。
慕景行喊了她兩聲才將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心里明明想的是重生之事本就荒繆虛幻,這世上能有她一個人已經是在是太讓人驚駭,更何況還同時出現兩個。
可她一開口還是忍不住問出聲:“慕景行,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一說?”
男人輕輕的為她理了理鬢邊的碎發,整個人又變成了平日里散漫的模樣:“真真假假,無可定論吧。”
聽到她的回答,長孫梧也忍不住輕笑,似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道:“說的也是,這些東西不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嘛。”
“我送你回去。”男人也笑笑,沒打算接她的這個問題。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很快的,昭雪也跟著我過來了。”長孫梧隨意的擺擺手。
知曉他平日處理公務已經很累了,這些小事就不必再麻煩他了,這點時間還是留給他休息吧。
雖然她這么想,可也很清楚,這個男人肯定還是要繼續處理公務的。
所以,位居高位,也沒有想象的那么輕松快樂嘛。
比如他,比如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