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兩個人就靠在墻邊，宛如兩座望妻石。
“不過，哥，”周勛揚了揚下巴，看向門口，半調侃道，“這你都能忍”
明知道自己的女人要單獨見的那個人還覬覦著她，還放任她去。
“不然呢。”
因為在乎她，所以見不得她眼里看著別的男人，但也因為在乎她，所以不忍心拒絕她。
世人說得對，愛是克制。
他愛她。
門口有響動，兩人同時看過去，但只有溫欣一個人出來。
周勛迎上去問“嫂子呢”
“在里面，”門掀開一條縫，隱約能看見溫欣半個身影，秦藝看向周衍說，“她跟程燃說兩句話，很快就出來。”
門縫正對著休息間的化妝鏡，鏡子里映出溫欣和程燃的身影，兩人隔著安全距離在說話。
“坐吧，公主。”
待秦藝出去后，程燃拉過一把座椅給溫欣。
“站著說吧。”溫欣后退了一步，拒絕了。
程燃一只手揣進兜里，沖她笑了一下，“這么嚴肅”
大概意識到自己表情有點凝重，溫欣緩緩了神色，垂下眸，“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
溫欣“你的歌很好聽。”
“謝謝，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程燃眨了眨眼睛，“但從你口中聽到，我比之前都開心。”
溫欣不知道怎么回應他這種話，只好干巴巴的接了句“祝賀你，程燃。”
外面有些嘈雜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屋內卻很安靜，程燃的手撐在椅背上，朝她俯身，一雙桃花眼毫不掩飾的盯著她看，“這好像是你第一次這么認真叫我的名字，真好聽，能不能再叫一次。”
溫欣“你這樣我要出去了”
“哈哈哈，不逗你了，”程燃大聲的笑起來，緩和之后說，“有什么話你直說吧。”
沉默兩秒，溫欣抬頭認真的看著他，說“程燃，你別喜歡我了。”
程燃還是那個表情沒變，“我要是說不呢”
溫欣“我沒辦法阻止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沒有可能的，我不會喜歡你。”
“真殘忍吶就這么直白的說出來。”程燃嘖嘖了兩聲，露出自嘲的笑。
“你喜歡誰他嗎”那個現在就站在外面的男人。
他以為溫欣會猶豫，或者什么也不說，但是他錯了，他幾乎立刻就聽到了答案，那答案讓他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覺。
“是，我喜歡他，”像是為了要證明什么，溫欣又重復了一次，眼神堅定而溫柔。
“我喜歡周衍。”
這一句不屬于他的表白，讓程燃連假笑似乎都堆砌不出來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問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狗血問題“如果是我先遇見你，你喜歡的人會不會是我”
溫欣“我不知道。”
愛情多么捉摸不透，又怎么說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