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您經常練射擊”
這跟她女畫家的身份,倒是大相徑庭,很難讓人能夠將這兩件事在她身上聯系起來。
“我爸爸本來是想讓我成為一名射擊運動員的,從小就開始練臂力,練瞄準,我也確實有點射擊天賦,初中就進了a市射擊隊。那時候剛值青春期叛逆,射擊隊訓練又特別辛苦,我就不干了,跟我爸說不想練射擊了。”
溫欣手撐在下巴上,聽得入迷,“那后來呢”
鄒月像是回憶起什么有意思的片段,笑起來“我爸肯定不同意啊,射擊隊自然也不會放我走,但我脾氣也倔,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有一天晚上直接從射擊隊后門翻墻出去,跑了。”
溫欣忍俊不禁,“沒想到您小時候這么”
她一時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
“這么牛脾氣是吧,”鄒月接過她的話,“你現在看我是不是完全看不出來”
“對。”溫欣點頭,“您給我的感覺是很溫婉沉穩的。”
“那大概是要歸功給畫畫,”鄒月繼續說,“其實除了射擊,我從小最喜歡的是畫畫,不練射擊的事情跟我爸鬧了一段時間,但這我媽的調解下就不了了之了。然后我就說要學畫畫當藝術家,我爸雖然面上不高興,但還是縱容我媽給我偷偷買各種高檔的美術材料。”
鄒月“現在想想當時大概是做了對的選擇,按照我當時沖動的性格,射擊肯定是走不遠的,后來學畫讓整個人也沉靜下來,算是彌補了性格中的一部分缺陷。”
溫欣正得入神,不知怎么的,鄒月話風一轉,突然講到溫欣身上,“你知道嗎,再沒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一定會喜歡你了。”
“啊,”溫欣有些受寵若驚,疑惑的問出,“為什么呀”
“周衍這孩子性格沉穩,什么都喜歡悶在心里自己解決,他不常跟我聊心事,唯一一次提起就是說關于你。”
聽見關于周衍,溫欣格外的認真,“他說什么”
鄒月目光注視著她,“他說,他想要跟你結婚。”
溫欣嘴唇微張,眼睛緩緩地眨了一下,沒說話。
“我當時也像你現在這么驚訝,”鄒月笑得溫和,“基于我對自己孩子的了解,還以為他會是不婚主義者。”
溫欣想了想,按照周衍那對外冷冷淡淡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再后來,就是今年過年的時候他和他爸來找我,我們閑聊時我順道問了他關于你們倆的事情,在講到你的時候,他的話多了很多,他講了很多,但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他說你一直不斷的鼓勵他復出的事情”
“作為母親,我在這件事上是很矛盾的,我看得出周衍想要復出,但同時他也很掙扎。我一邊心疼他的身體希望他不要再做職業選手,但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又希望自己能做個開明的父母,讓他去追夢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在糾結下,我選擇了逃避,沒有在這件事上給他任何我個人的想法或建議,只想著聽天由命。我看到他不斷掙扎的痛苦,所以當你不遺余力的支持他時,我內心是很感動的,因為你做了我沒有做好的事情。”
溫欣不知道原來這背后還有這么多千絲萬縷的線,每個人不同的顧忌。
她那樣做是因為她喜歡周衍,所以希望他開心,開心的做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
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遇到瓶頸,遇到迷茫的時刻,因為陷入困境中往往會被迷亂了思緒,而伴侶的意義就在于,為他點亮一盞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