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他的表情又變得猙獰起來,腦袋里的饑渴感無時無刻都在沖刷著他的大腦。
“不行...現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既然已經沾染上了,那就沒辦法了...我也沒辦法啊,那我也只能干下去了啊是吧,如果不為了自己的話,我就會死掉,為了我能活下去,我干這種事情也應該是能被原諒的吧。”
牛大壯也是很矛盾的,他幻想著如果有陌生的過路人就好了,如果有陌生的過路人能搶的話,如果能搶出錢的話,他就不用去找太虛觀了...或許說,能遲一點去太虛觀,能遲一點掩蓋自己的良心。
然而此時,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已經快看到那和現代格格不入的古樸道觀了。
近黃昏的太陽之下,這道觀顯得昏黃無比,經歷歲月的沖刷給道觀帶來了韻味,在牛大壯眼里,也給他帶來了價格。
此時,牛大壯已經完全被貪婪蒙蔽了雙眼。
“這么老的道觀,里面應該一塊磚都能值不少錢吧,我拿去賣的話,能換好多好多...說不定還能去奧門賭兩把。”
潛在的利益帶著貪婪沖擊著牛大壯的大腦,像是僅剩不多的良知早就已經被這潛在的利益沖擊到了九霄云外了,他立刻就沖進了道觀里。
然而剛進道觀,就看到有一白衣道人正端坐于蒲團之上,在大殿門外。
他的道袍很白。
氣質也和他的道袍一樣白。
樣貌不算英俊,卻有一種別樣的干凈氣質,這種氣質讓牛大壯本能的產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看著這道人,牛大壯從一開始的自慚形穢,轉為了嫉妒。
‘如果是他的話,進城應該不會被嘲笑,侮辱,輕蔑的對待吧...真好啊,天生的好皮囊。’
牛大壯看著眼前這道人,想起來了他的身份。
“是天缺道長的兒子,是他...是叫李什么來著...”
牛大壯也不記得李衛的名字了,不過也無妨了,他對李衛本來就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小時候甚至連玩伴都算不上,威脅搶奪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他猙獰的舉起了手中的錘子,一步一步的朝著李衛靠近。
“香客既來,又為何不去大殿敬香一束?”
李衛睜開雙眼,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來者。
深邃的眸子,似乎面對手持兇器氣勢洶洶而來的男人沒有任何畏懼。
這讓牛大壯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城里人看不起我。
廠子里的人看不起我。
夜場的人也看不起我。
你這深山野居兜里沒什么錢的臭道士,也看不起我?
“識相的,就把你的錢乖乖的交出來,還有你們道觀的古董,統統都給我拿出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牛大壯還揮舞著手里的小榔頭,雙眼有猩紅血光,布滿血絲。
他現在腦子里又被那白色藥物的欲望給占據了。
李衛毫不猶豫的相信,如果自己不給他錢的話,他手里的榔頭會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砸下去。
看著眼前這個邪毒入腦的男人,李衛輕輕的嘆了口氣。
“怎么偏偏是你啊...還好沒讓牛叔上來,不然真的就是人倫慘劇了。”
牛大壯——他是牛叔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