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外村的,管得著嗎你?”
一個大男孩不耐煩了,在砸東西的時候,順手就砸向了馬東文,沒想到這一砸,砸的就是馬東文的腦袋,砸的腦袋開戶,砸的頭破血流。
血呀,泊泊的流。
沾著瓷片和木屑。
鮮紅鮮紅的。
那些砸紅了眼,拿紅了眼的人們,哪里會管這倒地的青年呢?
只有楊瑾呆呆的看著這世界上,最后關心自己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他是誰?
他,只是一個正義感富裕一些的下鄉知青而已,他沒有給楊瑾過多的優待,他只是單純的,平等的看待著他和他的梅山觀。
他也倒下了。
楊瑾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床炕,旁邊的野獸皮毛。
羊、牛的皮子,這些皮子就好像在勾動著他的心弦...
這是楊瑾,第一次施放完整的道法。
“天地無極...”
“乾坤,借法...”
......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夾雜著陰火的符箓自地面散開,形成圍困之勢,而李衛只是稍微震了震手中琴弦,音浪四溢,這陰火符箓便被震了開來。
不過還是有零零散散的邪火掉到了李衛的身上,將道袍燒出了一切痕跡來。
有些痛。
楊瑾清醒過后,便看到了眼前的白衣道人,眉心上裂開的豎瞳。
“這位道友,這是你的神通道法嗎。”高大的道人似乎有些意外眼前這白衣道人的神通術道:“宛如黃粱一夢一般啊,讓貧道看到了自己的過去,讓道友...見笑了。”
李衛則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用造畜的法子將那些打砸的人們變成了牲畜,然后呢?”
“然后?”
楊瑾面容燦爛,仿佛回憶起了什么美妙的事情似的:“當然是宴請了上山尋人的村民們了,他們的父母,在羊肉牛肉的面前,吃食的很開心呢,都忘記了上山來是為了尋找兒女,也忘記了,這一地的狼藉是他們孩子的杰作。”
這言語仿佛最惡毒的利刃。
李衛也無話可說,手中的琴弦撥動,一曲《十面埋伏》和一曲《廣陵散的》交互彈奏。
琴音如刀,殺殺殺,音律如刃。
陰森的鬼蜮,天空被血月覆蓋,天地正氣和道理在這里都要辟易。
楊瑾望著天空的一輪血月,呢喃道。
“道友,你來晚了一步啊,我血月蔽日法成,在此方山脈之內,即使和神女還未完婚,她的一身法力也當能為我所用,天地無極...算了,也沒什么念咒的必要。”
“玄法,來。”
源源不斷的法力支撐著楊瑾。
不斷,不絕。
在破落的梅山觀內,鍍金閃閃的神女像,雙眸正在流著粘稠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