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雖心生憐憫,但還是不肯。
逼得田伯光發火,二人自是斗在了一塊。
這才兩個月過去,令狐沖的武功當然比不上田伯光,數招就被制住。
令狐沖大怒之下,以死相脅,縱死也不跟田伯光下山。
田伯光無法,只能說出以三十刀為限,只要令狐沖能撐過三十刀,那二人就此告別。
結果令狐沖屢敗屢賴,每敗一次就進一次石洞習練石壁上五岳劍派的劍法,拆分招式應對田伯光,愈戰愈強。
不過仍非田伯光對手,田伯光此時已然起疑,懷疑洞中有人,并出言激令狐沖身后之人現身。
令狐沖正莫名其妙,然而真有人開口道:“若是我當真指點幾招,難道你還收拾不下這小子?”
旁觀至此的徐隱,精神一振,等待已久的人終于現身了!
指點令狐沖之人,便是隱居華山后山的風清揚,他隨口指點了令狐沖三十招,且都是令狐沖本就會的三十招華山劍法。
再與田伯光一戰,雖仍未得勝,卻以超過此前賭約中的三十招界限。
此時田伯光反倒紅了眼,開始賴賬,擒住令狐沖咽喉。
風清揚再指點一句,令狐沖當即窺見破綻,將田伯光點暈在地。
不過此前田伯光屢次與己交戰,皆占絕對上風,都未傷自己性命,此時占據優勢的令狐沖,要痛下殺手自是怎么也下不去手,此非好漢所為。
風清揚說道:“我不欲讓世人知曉存在,那小子被你點中膻中穴,至少需要一個時辰方能蘇醒。
我再教你些劍術,一個時辰后,你光明正大的制住他,逼他發毒誓,不可泄露我的絲毫存在。”
令狐沖正待答應,卻聽拐角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風太師叔既然不想讓這淫賊知曉你的存在,那弟子便代勞殺了便算,反正他這條命此前在回雁樓本就該交待在弟子手中。”
徐隱走出來,光明正大的站在二人身前。
令狐沖睜大眼睛,“徐兄弟?你怎會在這里?”
徐隱沒有理會令狐沖,朝風清揚行了個非常鄭重的弟子禮,下拜道:“華山劍宗弟子徐隱,家師封不平,拜見風太師叔!”
風清揚神色有些迷惘,似陷入極深的回憶當中。
“劍宗還有傳人在世?你是劍宗弟子?封不平那小子我知道,悟性在不字輩當中算得上不錯……”
徐隱起身,拔出佩劍,展示了幾手劍宗特有的武學,這是氣宗弟子萬萬學不到的!
一手劍術施展出來,便是令狐沖也忍不住拍掌叫好,風清揚更是確認了徐隱劍宗傳人的身份。
當下又高興,又慚愧,問道:“劍宗傳人還有多少?”
徐隱嘆了口氣,“家師與成不憂、叢不棄二位師叔隱居于秦嶺深山之內,常自躬耕隴畝,食粗茶淡飯。如今這一代劍宗傳人,唯有弟子一人而已……”
風清揚臉上慚愧之色更重,“令師與令師叔為何沒有再收門徒?”
徐隱抬起頭來,眼神凌厲,“二十五年前,劍宗敗陣,放逐于華山之外,立誓永不入江湖,再多收弟子又有何意?”
風清揚長嘆,深有悔意。
“你此番出山,又是為何?”
“不甘!”
“有何不甘?”
“太師叔以為,如今的華山派如何?”
風清揚冷笑,“其勢衰微,危如累卵!不及往日十分之一!”
“弟子愿合劍氣二宗,重振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