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隱眉頭微皺,方才那幾下混元掌他并未留力,先天真氣透體而入,正常情況下當能將其擊斃。
然而氣勁入其體內,卻瞬間被一個古怪的力道給轉入其余經脈之中,未能使其遭受嚴重內傷,頂多只受了些外勁帶來的震傷。
所以令狐沖雖口吐鮮血,卻還能站立得住。
他剛剛站定,卻忽然從向問天身上拔出一柄匕首,左手持匕首,右手持長劍,一臉死志的朝徐隱沖來。
任盈盈看出這一點,連聲喊道:“沖哥!”
任我行卻攔住了女兒,微微搖頭,只神色陰沉的看著決斗繼續。
徐隱神色凝重,令狐沖倒也不傻,短劍匕首可彌補其在近身肉搏時的弊端,縱然以傷換命,他身負吸星大法,足可削減大量內傷,而自己卻無法豁免他的冷兵器傷害。
雙方再次接觸,戰斗立即進入白熱化。
劍光交錯飛舞,劍氣四散飛射,縱橫之間,將廣場上的地板切得支離破碎。
決斗雙方的必殺意志,使得殺機越發凌厲,迫使圍觀眾人逐漸后退,戰圈已比方才擴大至少一倍。
面對爆種且心存死志的令狐沖,徐隱首次感覺如臨深淵,一個失誤,便會墜落萬丈懸崖、粉身碎骨。
然而這也令他的劍法變得更加純粹極致!
令狐沖在尋找自身劍法的破綻,自己也在尋找令狐沖的破綻,
雙方如此對攻,使展現的招式精彩絕倫,讓一旁深通劍道的眾多名家個個心生感嘆。
任我行不僅是內功高手,也是劍法高手,忍不住說道:“風清揚退隱江湖,此二人劍法在當今武林,恐怕唯有彼此可一爭高下,旁人皆不足論!”
任我行這句話的,當即令其他武林名宿共鳴。
沖虛撫須道:“貧道的太極劍法,也大為不及啊。”
左冷禪雖心思深沉,不過在武學一道上亦是當代宗師,這一方面算得上虛懷若谷,贊同道:“恐怕天下劍術,皆可以此二人拆招為本!”
“既是如此,他們這般生死相搏,傷了任何一個,都是武林中的遺憾。”方證搖頭生嘆,與沖虛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往交戰中心近前數步。
任我行和向問天亦往二人靠來,“大師還是莫要管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為妙,縱然管了這次,難道還能管得下次?”
“老衲會勸說兩位施主放下仇恨。”
“哈哈哈,恐怕可沒那么容易。”
忽然,場內交戰雙方劍鋒交擊頻率下降,節奏變緩。
眾人皆張目看去,以為二人畢竟年輕,內力較淺,交戰這么久,已是消耗過度,無力再戰。
場內情形看似如此,徐隱手中避水劍竟然不再施展軟劍技法,純以繃直長劍之態,以大開大合之勢猛斫猛刺令狐沖。
此法古樸無招,大道至簡,看似全身都是破綻,實則攻勢全起之下,所有破綻皆不足為慮。
對手必須首先應對自中路堂堂正正斬來的殺招,否則根本無從擊其破綻所在。
這讓令狐沖很是無奈,他屢次沖突,希望憑借身法沖入這堂堂正正古樸攻勢以內,然而比起身法速度,他完全及不上徐隱,而用劍技巧招,又破解不了對方的劍勢,只能無奈減慢節奏,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