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連城道:“你使得一點也不好,招法戾氣太重。醉臥流云七殺手,你只領悟到了“殺”的意思,醉臥流云的縹緲灑脫,放蕩不羈,卻都只流于表面。”
賀知章面容一沉:“好好好,本尚書原本惜才,處處留手。既然如此,不給你點厲害瞧瞧是不行了。”
他人再次跌出,無論招式還是身法,都像是不會武功的醉漢在發酒瘋。東一下,西一下,叫人完全琢磨不透。
但玉連城偏偏就看透了,不但看透了,而且每次都能在毫厘之間躲過去。
二十來招過去,賀知章額頭已有冷汗。因為他就和先前那八個大漢一樣,無論如何出手,卻連玉連城的衣袖都沒有摸到。
但偏偏,玉連城還一招未發。
“好,你的醉臥流云七殺手我已見過,現在該你看看我的玉羅輕煙掌。”
又過了十招,玉連城一聲輕喝,雙臂忽然一動,一雙泛著玉光的手掌,已鋪天蓋地般籠罩下來。直如清風流云,虛無莫測。實已到了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地步。
屋外,老實和尚將最有一片鍋貼豆腐吃完,露出滿意神色。
就在這時,屋內一聲悶響,整個房間都仿佛一顫。
一道人影已從窗子中跌出,滿面蒼白,束發玉冠破碎,披頭散發,狼狽不堪,不是賀知章還是誰。
又有一道身影如黑色閃電般射出,賀知章才剛站起身子,對方已如乳燕投林般撞入他的懷中,頓時整個人被撞的橫飛出去,隱隱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已說了,你的‘醉臥流云七殺手’練的太差,你怎就不信。醉的是神意,而非身體。‘殺’領悟倒是有模有樣,可也遠不到一擊絕殺的地步。好好一門絕學,你最多只發揮了四成的威力,可惜可惜。”
玉連城緩緩渡步到賀知章面前,一把將他提起。
賀知章想要掙扎,玉連城的掌勁一吐,頓時臉色發白,身體一陣顫抖,嘴角溢出鮮血,連抬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你雖然想打我一百板子,讓我服三十年苦役。可我卻沒這個時間,也不想收一個大男人當仆人。”
玉連城探手攝來一壇酒,往賀知章嘴里咕咕咕的灌去,將整壇酒灌完才罷休:“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你已喝了這么多酒,該休息了。”
只聽“咚”的一聲,他已將賀知章扔到了一口枯井中。
“我不但不罰你,還讓你好好喝酒,好好睡覺,我實在是個大好人。”
這賀知章渾身提不起真氣,再加上之前和玉連城交手已受了重傷。這一摔只怕是七葷八素,要是腦袋先著地,就算不掛掉,只怕也是腦震蕩。
玉連城忽的心念一動,喃喃自語。
“這家伙好像是來考核我的,不知我這算是通過考核,還是沒通過。”
他目光向老實和尚看了過去,老實和尚頓時一個激靈:“過了,絕對已經通過。小老頭就是喜歡像你這樣的少年英豪,你去看他,他一定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