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萬里無云。
草原,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風吹牧草,牧草在風中搖曳。
一陣陣牛啼馬嘶羊咩之聲混雜在一起,伴隨著風聲遠遠傳出,混合成一種蒼涼的韻律,牛群、馬群、羊群也隨處可見,點綴在深碧色的大草原中,譜寫成了一幅美麗而雄壯的圖畫。
一匹馬在草原上飛馳著。
馬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容貌英俊,穿著白色輕衣,在風中飄蕩,就像是昆侖山的白雪。他的眼睛,就像夜里草原上的星光。
女的作藏女打扮,衣服閃著光,十幾條又黑又亮的小辮子,在風中飛揚,一雙眼睛大大的,那張臉紅的正如桃花。
若在外人瞧來,這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男女。
但他們的面色,卻出奇的難看,仿佛是私奔出走,卻被家人捉住的小兩口。
原來,白衣男子本是女扮男裝,她喚作“鐵心蘭”,身懷一張藏寶圖,驚動江湖,無數人為之垂涎,被逼的遠走草原。
但旁人卻不肯罷休,同樣追到了草原。
其中一伙“李家兄弟”綁了馬上那個喚作“桃花”姑娘的族人,若半個時辰找不到鐵心蘭,就要大開殺戒。
桃花雖陰差陽錯之下找到了鐵心蘭,但看鐵心蘭柔柔弱弱,卻恐她不是那一伙李家兄弟的對手。
而鐵心蘭雖是女子,實際武藝不俗,她不懼李家兄弟,卻擔憂會將更多心懷叵測之輩引來。
她們已可瞧見那黃色的帳篷,已能聽見聲聲驚呼。
鐵心蘭忽的從馬上飛掠而出,朝著帳篷中厲聲喝道:“鐵心蘭在這里!誰要找我?”
帳篷里突然有人嘎聲狂笑道:“好,姓鐵的,總算你有種,沒叫我李家兄弟白等。”
鐵心蘭冷笑道:“我早已猜中是你們,你們要找的是我,還待在哪里做什么?”
帳篷那邊呼嘯之聲大起,十余匹健馬一起奔了過來,凄厲呼嘯夾雜著震耳的馬蹄聲,委實叫人心驚膽戰。
頃刻間,十余鐵騎瞬間將鐵心蘭包圍住了,馬上的漢子雖個個拿著長鞭大刀,鐵心蘭卻連眼皮也不抬一下:“好了,你們干什么找我,說吧。”
迎面一匹馬上坐著個虬髯獨眼大漢,厲聲道:“我兄弟得問問你,那東西可是在你身上?”
鐵心蘭冷笑道:“不錯,是在我身上,但憑你們兄弟幾塊料,可還不配動它。”
那虬髯獨眼大漢正要發怒,忽聽一道清朗的語聲道:“卻不知幾位說的那東西,可是燕南天的藏寶圖?”
鐵心蘭和獨眼大漢轉眼一望,就瞧見旁邊帳篷外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黑衣青年。
青年容貌英俊,長身而立,有著說不出的縹緲瀟灑,手中拿著一柄古樸漆黑的長劍,與他形象倒不太契合。
獨眼大漢冷笑一聲:“就憑你這么個小崽子也敢和我李家兄弟爭。”
他使了個眼色,立即就有一漢子策馬向青年奔了過去,面帶獰笑,鬼頭刀揮動,朝那青年當頭就是一刀。
“喂,小心。”鐵心蘭不由疾呼一聲。
縱然黑衣青年是要來搶藏寶圖,但也實在不忍他就這么被人所殺。
黑衣青年也不招架閃避,只是眉頭一掀,那策馬壯漢手臂已無力垂下,刀跌落在地,接著整個人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仔細看去,卻是他眉心已洞開一道血孔,死不瞑目。
“好膽,竟敢傷我兄弟。”
那虬髯獨眼大漢更為憤怒,但并不恐懼,只因他將注意力全放在了鐵心蘭身上,并未察覺出少年的異樣。呼嘯聲中,一群大漢已車馬將玉連城圍住。
“受死吧!”
虬髯獨眼大漢長鞭迎風一抖,發出“啪”的一聲,帶著尖銳的呼嘯破風聲,已毒蛇般向黑衣青年抽了過來。
與此同時,刀光閃動,兩匹馬自后面偷襲而來,鬼頭刀直砍黑衣青年脖子。
黑衣青年卻依舊動也不動。
但怪異的事情再次發生,那虬髯獨眼大漢的鞭子還未抽中對方,鞭勢忽竭,人已從馬背摔下。
另外兩個使刀的漢子也是相差無幾,都已滾下馬來,而眉心處卻多出了一道血洞,眼睛睜的又大又圓。
“老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