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余堂。
這是附近最大的一間藥材鋪。
小魚兒就在這里。
他從小和神醫萬春流待在一起,對藥材是再熟悉不過了,居然做了管藥庫的頭兒。
他根本用不著到柜上去,所以也不怕人認出他,每天就配配藥方,查查藥庫,日子過的更清閑了。
這一天,小魚兒正躺在椅子上曬太陽。
暖洋洋的太陽,曬在他身上,讓人想要美美的睡一覺。
但小魚兒卻睡不著。
他腦海中的疑惑實在太多了。
當然,其中最大的一個疑惑,就是花無缺為什么要殺他,移花宮的兩位宮主為什么不肯親自動手。
“玉連城那臭屁的家伙一定知道很多事,可他就是不肯告訴我。我聽說他也在段家,總要找時候會會他,套套消息。”小魚兒又想到了玉連城,頓時咬牙啟齒起來。
這是他出道至今,唯一一個沒有算計成功,反而還被屢次作弄的人。
但偏偏,這人武功高明得很,還救過他一命。
就在這時,三姑娘已突然走到了他面前,用旱煙袋敲了敲椅子背,道:“喂,起來。”
小魚兒笑道:“我的名字可不叫‘喂’,還是說你的名字叫‘喂’,所以認為天下人都叫‘喂’?”
這小子氣人向來有一手,絲毫不顧及三姑娘是他東家掌柜。
三姑娘眼又瞪起來,正要發怒,忽然一笑道:“你的確不叫‘喂’,你叫江小魚,小魚兒。”
“什么江小魚,小魚兒,我還小貓兒呢。”小魚兒面色不變,但心頭卻是一跳,他為了不被花無缺查出蛛絲馬跡,可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姓名。
三姑娘將畫像取出來,瞧了又瞧:“原本玉公子還打算找這個小魚兒談談關于他父母的事。既然你不是他,那就算了。”
小魚兒頓時就像是屁股被刺了一針,一下就竄了起來:“你說什么?我父母的事?”
三姑娘笑道:“是小魚兒父母的事,不是你父母的事。”
小魚兒笑嘻嘻道:“我雖然不是小魚兒,但世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小魚兒了,也沒有人比我和他更親近了,所以小魚兒的事就是我的事,小魚兒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三姑娘不禁搖了搖頭:“你這小鬼,油腔滑調。走吧,和我去見玉公子。在他面前,你可不要小心一些。”
小魚兒眼咕嚕一轉道:“玉公子?是不是玉連城那家伙?”
三姑娘拍了拍他腦袋:“都叫你說話要小心一些。”
……
小魚兒已見到了玉連城。
這家伙正坐在凳子上飲茶,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臭屁,一樣的神氣。
小魚兒被教訓了好幾次,而且還要在對方口中獲知關于自己父母的消息,眼咕嚕雖轉的快,也不敢輕易放肆。
而在玉連城身后,還站著一個長發披肩,帶著死眉死臉面具的黑袍女子。
小魚兒發現這女子瞧著自己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但具體怎樣,他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