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的劍勢在這“天河”面前消融一空,如驕陽下的冰雪。
但“天河”的劍勢卻依舊不可斷絕,連綿不斷的向她襲來。
這‘天河’初創時,郭嵩陽只擋下了天河第四次波浪翻涌,第四種變化。
而如今,玉連城的修為已不可同日而語,這一劍也被打磨得接近“無瑕三式”,威力更甚一籌不止。
但邀月不愧是邀月。
她一咬牙,手中短劍一化,湛清的劍光繚繞飛舞,化作一團青幢,將她整個人團團圍繞,任由玉連城無論怎么催動“奪情劍”,也無法突破這一層劍光。
實際上,這一式“天河”奔流不息,若玉連城施展下來,將會激起無數次波浪翻涌,也有無數種變化。
而邀月究竟沒有臻至明玉功第九重,真氣也有消耗殆盡之時,那時她便必敗無疑。
玉連城卻嫌太麻煩了,手腕一振,如山如岳。
只聽“叮”的一響,雙劍交擊,本已消耗了大半真氣的邀月只覺巨力襲來,手中的寶劍再也把持不住,脫手而飛,人不由踉蹌后跌。
“現在你已明白,我真正擅長的武功正是劍法。你自以為劍術高超,但在我看來,簡直不值一哂。”
玉連城冷哼一聲,大步向前,又是一掌拍出,破空掌力如洪山爆發般向邀月擊出。
邀月咬牙,同樣一掌擊出。
但玉連城這掌攜裹了風雷一擊,就算她全盛狀態之下也未必能夠接下,又何況是現在。
砰!
邀月嬌軀一顫,人也倒飛而出,口中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鬢發散亂。
與初時相比,此刻她仿佛是被人從天上打落到人間。卻依舊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只是這種美讓人說不出的哀婉憐惜。
“玉連城,她是我姐姐,誰讓你下這么重的手!?”憐星已撲了過去,將邀月抱在懷中,狠狠的瞪了玉連城一眼。
玉連城聳了聳肩:“不是我下手太重,是她太弱了。原來天下無敵的邀月宮主,也不過如此。”
“你……”邀月氣的渾身發抖,忽然一把推開憐星,目光冷冽:“滾開,我不領你的情。玉連城,我還沒有輸!”
說罷,站起身子,運轉殘存的真氣,又要向玉連城攻過來。
“好,你既然存心找死,我尊敬你的決定。”
玉連城冷哼一聲,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瘋魔的女人。
兩人斗到現在,邀月還要掙扎起身,無異于自找死路。
而無論玉連城還是憐星都看得出,她是想一死了之,以保全最后的顏面。
對于這種驕傲的人,玉連城當然要成全她最后的體面。
手掌一翻,已向邀月額頭拍了過去。
然而,掌還未至,邀月身形一滯,已軟軟的倒在了憐星的懷里。
憐星收回手刀,抱著邀月,又氣惱的瞪了玉連城一眼:“你想要做什么?難道還真想殺了我姐姐不成。”
玉連城將掌勢一收,微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只是打算幫助你姐姐突破明玉第九重而已。”
憐星道:“你會有這么好心?”
玉連城笑著解釋道:“第九重與心靈有關,若非圓滿心境,就只有在生死間感悟那份不可言說玄妙。”
憐星跺了跺腳道:“我要信了你,我才是白癡。”
身形一轉,抱著邀月向一個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