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談鞋店的事兒吧!那這個人還真不能走,他就是當事人。”朱木運把劉一班迎到沙發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回了座位。
“哦?”劉一班這才抬起頭,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年輕人,也就剛剛二十出頭年紀,穿著個白襯衫,彪悍中還帶點儒雅,頗有點氣質。
“你就是那個鞋店的伙計?”
“是的,長官。”
“把過程給我再講一遍。”
耿朝忠只得耐住性子又講了一遍。
劉一班點點頭,這年輕人講的挺有條理,然后回頭問朱木運。
“老朱,我來跟你分析分析案情,沒啥問題吧?”
“沒問題,正想聽劉科長教誨。”朱木運說道,然后對耿朝忠說道:”端茶壺出去,給劉科長換壺新茶。”
“不用不用,”劉一班擺擺手,“一會兒說不定還有事問他。”
劉一班端起茶碗飲了一口,開始分析案情。
“殺手沒有選擇在大街上動手,原因有這幾個:第一,王富元生怕**報復,從來不敢在街上拋頭露面,再加上大街上比較空闊,有什么可疑的情況可以一眼看到,還有汽車做掩護,動手比較困難。第二,大街上殺人目擊者眾多,很容易留下蛛絲馬跡,逃脫不易,老朱,你覺得我分析的沒錯吧?!”
“沒錯,您這么一分析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兒。”朱木運點點頭。
“我補充一點,王富元兩天前剛抓了個山東本省來暗殺他的赤黨特工,他可能覺得短時間內赤黨應該無力組織另外一起暗殺,所以才托大來鞋店取鞋,還有就是,這個月底成立青島特別市,王富元到時候也會出席揭牌儀式,他也想置辦一點好看的行頭。”
耿朝忠突然想起來,民國時侯有四大直轄市,北京上海青島天津,尤其是上海青島天津,是當時民國的三大紡織中心,工業重鎮,號稱“上青天”的存在。那是青島最輝煌的時候,其地位不亞于解放后的天津上海。
“再一個,王富元在山東本地的赤黨中也有內線,哪曾想這回的殺手是從上海直接派過來的,根本就沒通知山東的任何人。”劉一班繼續分析。
“沒錯,所以我也懶得追查了,不是本地人作案,紅隊的風格一擊中的遠揚千里,估計昨天下午就已經出了青島,今天早上就快出了山東了,全國這么大又兵荒馬亂的,怎么查?”朱木運攤攤手,一臉的無奈。
“是啊,確實不好查啊!”劉一班也攤了攤手,“但是,”劉一班話鋒一轉。
“抓不到大魚,小魚小蝦總有幾只吧?老朱啊,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紅隊怎么會知道王富元要去新盛泰取鞋?這個事是誰告訴他的?還有,這后門只能從里面鎖,你就沒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頂住的?”
劉一班的眼睛似有意似無意的掃了耿朝忠一眼,耿朝忠的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